“这个事……唉,就是官府也管不清、管不了,那老裁缝是让打行的人给坑了,是他们自己命不好啊,现在也只能认了。
打行的人,那就是一块让人束手无策的滚刀肉,沾上了就得认倒霉。
可是打行的人从他身上捞不到多少油水的,想必是临时起意,就想讹件袍子,就算是告官也没用,惹不起啊。
就算把那张起抓进打牢判了刑,那也就三个月的事,到时候张起心存怨恨回去再找那裁缝的晦气,
那裁缝才算摊上大事了。
到时候还要能请位大人出来说和,摆酒设宴,请那张起吃顿酒、送份礼,放过了他,那样可不止是一件袍子的钱了”。
京兆尹掌刑官见自家老爷被人训斥,于是赶紧过来看看,听了郑宏的话,这才一五一十的将事情解释了一遍。
“什么什么……什么打行?”这回轮到郑宇有些莫名其妙地问道?
不过郑宏却已隐隐有些明白了:百姓出血,官员说和,请黑老大吃酒?怎么这么象某些反腐片里的镜头。
随着长安城日渐繁华,已然是国际性的商业大都市,隐藏在光明之下的阴暗自然也滋生的这么快。
胡赞知道他们是亲兄弟,而且在这长安城里都是地位斐然,倒没什么顾忌,便将他所了解的情形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这些有血有泪的事,古也有,今也有,越是繁华兴盛的地方越有。
郑宏默默地听着,也觉的这些社会毒瘤清理起来十分棘手,就是让自己的梨园卫治理,怕是也要千斤重锤打蚊子,
有力无处使吧。
郑宏听着胡赞说出的一件件奇闻,正抚膝低叹着,从来不曾听说过眼看着小民受罪,居然连平日里最不着调的郑宇,
也早已怒发冲冠了,他啪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盏咣啷一通乱响。
郑宏和胡赞愕然望去,只见郑宇满面通红,双目含威,杀气腾腾地道:
“刑不能制罪,法不能胜奸,什么世道?乱世用重典,杀!我作为京兆府尹,长安城民间居然乱成这个样子,
是我无能啊。
司法参军是吗?好,我就要拿这个司法参军第一个开刀。”
别看京兆府尹在朝堂之上官职不大,但是在民间却是神一般存在,此时郑宇的一句话。
长安城打黑,即将轰轰烈烈的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