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觉得,天帝不会拿东篱先生怎么样。”
“为何?他连灵族半数生灵都能坑害,还有什么行不出来的?”
“东篱先生此行,整个灵族三墟都知情,天帝不会傻到众目睽睽之下,害死一族主事。”逐流略一思忖,又道,“无论对质结果如何,至少能给鹊青争取些时间。”
“你也觉得,无论是何结果,这几人都难逃一死?”
逐流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眺了眺祭天柱上的鹊青,后者浑身是伤,耷拉着脑袋,看起来在押来密松林的路上,就已被灵族兵施过鞭笞。
“天帝才不会承认是他设计陷害灵族,定会将此事一推二四六,这一点用脚后跟都能想清楚,这几人摆明了就是替罪羔羊,而且还是肥羊。”
白茹望了一眼正对琼枝台的战灵阵列,又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人潮,低下头轻声道,“就算争取时间又能如何?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底下,咱们俩能有什么法子把鹊青给救出来?”
“白茹,你忘了咱们灵族的极刑是怎么一回事了吗?”
白茹目光惑惑,迟疑道,“雷笞,以灵电笞其神魂,重伤根筋,其痛,身死亦不泯也。此酷刑生死无门,只能受着,但受不过,唯有自散元魂,魄碎神亡则可免也。”
逐流叹口气,“不错,鹊青此番可是要吃些苦头了。”
白茹想不分明,歪起头将他望着。
“战灵们今日一战都疲惫不已,急需修整,围观人潮也有看腻了的时候,只要鹊青能挺得住,我们便能等到机会。”
白茹轻轻点了头,心道,但愿这天族少年,能吃得住这份痛吧。
这时身后人潮忽然推搡起来,白茹和逐流被挤得一个趔趄。
身旁那地精急忙用手圈住二人,又开始嚷嚷,“别他妈挤了,老子屎尿屁都要给你们挤出来了!”
说着看向一旁挤得正欢的牛精,“老瘪犊子,你乐什么乐,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是吧?咱们灵族死了多少人了?你还有脸乐?”
“哎哟!谁打我!”小人儿前一句还没说完,也不知是谁,趁乱就在它脸上来了一下,鼻子登时给打地塌进去了。
人群缝隙中突然伸出一只手,在逐流袖子上扯了一把,逐流急忙回头,见一对碧绿的猫眼正看着自己。
那人冲身后挑了挑下巴,转身挤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