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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一同逃离

酒酿以花蜜花瓣为根本酿造,并不醉人,夏莘潼这才特许敫奈多饮用了些。酒过三巡,夏莘潼遣散了一众侍女后又让一些心腹守着外头。随后夏莘潼拈了酒杯,轻抿了一口,目光如炬直逼林容:“乔儿该唤你林容还是简枝?”敫璎见状丢下筷子闪身挡在林容身前:“阿乔这是?”

夏莘潼手肘撑桌,手中酒杯轻晃,另一只手捏住了敫奈下巴:“阿栎如此有趣,不如就将她留下陪我吧。”敫璎闻言抽出了桌上一只木筷,尖端直取夏莘潼脖颈之处。夏莘潼以酒杯作挡,等余下之人回过神来只看到酒杯迸裂,木筷断裂,却是斗得个两败俱伤的局势。

林容见夏莘潼并未拉过敫奈做垫背的,便知她无意取众人性命,遂而开口道:“阿乔是如何看出我的身份来的?”夏莘潼抖了抖手,随后扯过一旁帕子擦拭双手:“东山山涧你对布料染料的精通让我心中起疑,但这并不是我看出你身份的关键。”林容躬身一礼:“愿闻其详。”

“想必你们并未花时间精力去做个假户籍。”林容心下一惊,他倒是忽略这重中之重的一点了。户籍是世人立世之根本,由京都派相关官员层层管理,户籍就相当于一人居住凭证,上头清清楚楚记录了这人生于何处,长于何地,期间又会迁往哪处。林容并不认识这其中官员,自然无从下手,故而世上根本没有简枝与时琢,只有林容与阿璎。

看着林容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夏莘潼歪头若有所思道:“你不怕我将你们扭送官府?毕竟那赏银可是不少。”“若是阿乔想要将我们这些个人告发想必也不会这般好酒好菜招待着了。”“倒是颇具胆识,奈何不够小心谨慎。”林容未曾言语,而是立直了身躯静等夏莘潼下文。“禾姨,他们并非恶人,你且帮他们一把吧。”

夏莘潼都说道这份上了,张秋衡要是再猜不出那禾�0�4身份来,可就是真傻了,当下起身跪下:“下官不知清禾长公主驾到,罪该万死。”张秋衡也在那京都待过一些年头,一些事情自然也略有耳闻。传闻清禾长公主偷跑出宫尚有十个年头,帝子遍寻各地皆无果而终,却不曾想这位姑奶奶真窝在漯县这小小县城之中,还做那卖糕粗活。禾�0�4合二为一可不正是国姓穆也?

“张大人无需多礼,如今的禾�0�4不过是一介卖糕妇人罢了,不过这几位尚得我欢心,我自不会坐视不理。”当下他们便将各自称谓报给了清禾,以林容为主,林容新身份便为海上经商之人,一次海难让林容漂泊辗转至漯县。至于敫奈与敫璎二人则分别为林容合作之人所遗留子女。

误会解除,众人重新落座吃酒,张秋衡却不似先前那般从容倒是有些拘谨了。哪知众人这屁股还没将木凳坐热呢,一心腹侍女匆匆忙忙闯了进来:“医师,大事不妙,夏家来人了。”“他们来人便来了,这般慌里慌张成何体统?”

不远处唢呐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响彻云霄。夏莘潼眉头一皱:“外头这是作甚?”“京都丞相之子看中了夏家女儿,故而夏家这是来接新娘了。”“夏家女儿?我早已随母亲被那夏家驱逐出门了,哪还算的上是夏家女儿?再者那夏家不是还有一位好女儿?”清禾转而握住夏莘潼的手:“不怕,禾姨与你一同去桧春夏家讨一个公道。”

“禾姨不可,你好不容易才脱离那吃人的牢笼,怎可为我再度以身犯险?”林容见状也顾不上礼仪,当下插话道:“不知二位可信得过简枝?”“简枝有话但说无妨,木桃你且去安排多些人口,堵了那夏家之人的路。”当下已然是火烧眉头的时候了,林容也不好再藏着掖着了,在得到敫璎默许后开口道:“阿乔之所以不敢肯定我们身份是因为我们的容貌与之不符合。”

夏莘潼自然是知道他们有什么秘方的,只是她那时并未打算真拿他们一行人怎么样,故而也未曾逼迫他们开口明说。夏莘潼自小就对药理医理颇为感兴趣,现下林容主动挑破她何乐而不为?“我们有一味药,取自深海,将其捣碎了敷于面容之上待其风干便如新长面容一般无二。只不过那药极其难闻,怕阿乔……”

“难闻也只是一时,若是真嫁给丞相之子那等纨绔子弟怕是乔儿这一生都要在水深火热之中度过。”话已至此,该做何取舍自然是一目了然。“如此简枝便不再瞒着了,我们此行是要去那桧春夏家做门生的,若是阿乔不喜,那半路便分道扬镳吧。”

既然已经拿定主意,夏莘潼便是非离开漯县不可,当下她便拜别了清禾:“禾姨多保重,这处医馆为母亲所留还望禾姨能多照加看,另而怕是要麻烦禾姨也为乔儿做一份假户籍了。”清禾俯身双手将夏莘潼搀扶而起:“既是表姐所留,我自然会下心思,乔儿此去山高路远定要好好保重身体。”

当下侍女为夏莘潼草草收拾了一些衣物,集了许些银两。所幸医馆直通后山,后山之大,夏家就算是大家之家也不能将其给围个水泄不通。四人寻了一处矮墙,夏莘潼尚不会武功,便由敫奈带着她翻墙而出。这边清禾快速收拾了桌上菜肴酒酿,出门去迎那夏家之人。

说辞无非是夏莘潼早已将医馆转手给她了,此番不过是请县太爷张秋衡来做个见证。医馆之内的医侍多为夏莘潼母亲所留的自己人,故而也是上下一通气,倒也没露出什么破绽来。夏家之人自是不信,不过将医馆搜了好几遍了,也不能找到他们所要找的人,那自然是遍寻无果的,毕竟人早已逃至后山深处,天色已晚再加上夏家这次来的人无非都是些狗仗人势的家伙如何有胆量去那伸手不见五指的后山寻人,最后他们只好夹着尾巴灰溜溜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