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慕清所料,赵二被处决后,城里议论纷纷的祁珊事件日渐平息,不再被提起,渐渐被人们遗忘。
祁家对这个结果有些微词,赵二行刑时他们去看过,那外乡人能在城中做如此大事,定然有人接应才是,这个幕后人物没有被揪出来就这么匆匆结案,祁老爷心里有些不舒服,碍着张长官不敢发声罢了。
祁珊葬礼后,玉春和瑶春都推说自己身上生病几乎不出自己的宅院们,碧春心知玉春是身体大病一场,瑶春怕是心病难消。
慕清要的就是人们淡忘祁珊案这个结果,他没有把自己的计划对人言,连枕边人祁玫都不晓他心中所想。
黄昏时分,一个穿黑色风衣的身影出现在了火车站。
他就像搭乘火车的普通乘客一般,提着藤编行李箱,四顾左右在等着什么人。
很快来了一个行色匆匆的年轻人,他粗布衣衫,打扮得好像是个随从,这个年轻人接过行李,点头哈腰的。
月台上风衣男人对“随从”说道:“前段时间少爷托我跟你说不要动手,你不听。如今你也只得背井离乡去躲躲了,你选的人实在不当,原本只是借此机会吓唬吓唬周慕清,现在假戏真做闹出人命,一年半载你是别想再踏入这里。”
“大少爷太多虑了,有了这笔钱,我还需要再返回这里吗?我早就说过,拿了钱我自然远走高飞,不劳大少爷费心。”
“行了,走吧走吧,夜长梦多。”风衣男人摆摆手,远远望去不耐烦的模样,像是在训斥自己的“随从”。
粗布衣衫的男人领着箱子向火车检票口去。
此时身后有人使了个眼色,向粗布衫子的男人包抄过去,风衣男人敏锐地察觉不对劲,对他大吼道:“快上车!快跑!”
粗布衣男人像受惊的兔子,提着箱子就往车上挤去。
上火车的人很多,这么一追一跑场面混乱起来。那些便衣索性撕破伪装,有个练家子向前轻巧一跃,把粗布衣男人连人带箱子扑倒在地。
“终于抓到你了,李奕!”其余的便衣欢欣雀跃道,大家七手八脚把李奕捆了个结实,为了盯梢,大家没睡上一个好觉,吃上一餐好饭。
风衣男子乘着便衣都去抓扑李奕的空当,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你怎么知道我是李奕?”李奕疑惑道。
“你看看你的鞋子?”抓他的便衣笑道,“反正你也逃不了,告诉你也无妨,下次犯事逃跑,你要隐藏身份,不要穿这么特别的鞋子。”
“鞋子?”李奕满头疑惑地低头瞧自己的鞋子,出生时他的腿略略有些问题,不过不妨碍走路跑步,鞋子是定做的,有了这双鞋,使他和寻常人看起来无异,他为了好看还特意加了花纹。
他反应过来,不由懊悔地拍了拍自己腿。
李绍文在致和听到了先一步逃回来的风衣男子的报告,心里已经有了八分底。
做事情没有预计不是他李绍文的风格,他并不怕应对接下来盘问,他唯一害怕的是借题发挥被人攀咬,现今不是孙长官当权的时候,他李绍文几乎只手遮天,如果真被人诬陷下狱,恐怕东山再起也难,无论如何他必须想个办法把这眼门前的危机平平安安度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