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小豆看着她，看她的嘴一张一合，看她神情激动，看她受伤却依旧美若仙子的面庞，一切恍惚如梦。

“好，我闭嘴……”他应着她的话，眼睛不自主的就要合上。

楚心手上一用劲，忍不住提高声音：“喂！醒醒！不许睡！”

黄小豆一痛，快要消散的意识猛的回归，人又精神几分，同时又有些气愤委屈，“你不让我说话，又不让我睡，你到底想干啥啊~”他本想也吼回去，可费了很大的力气，只觉呼吸加快了些，声音却不大，还有些胸闷难受。

楚心掐完人就后悔了，见他醒了还有力气说话，这才松了口气。她的语气也松了下来：“你不许说乱七八糟的话，也不许睡！要不然……要不然我用刀子刮你你信不信！你要死也是痛死的！”

好吧，不该指望楚心懂得温柔。

黄小豆想撇嘴，没有成功，只能虚弱的顶嘴道：“我看你真是越来越像个母老虎、臭婆娘了。”

“你闭嘴！”楚心心里难受，看他痛苦，就犹如亲眼看见自己在挣扎。若他死，自己的希望自然也会随之破灭。

“你哭了？”黄小豆惊讶的看着一串水珠从楚心漂亮的脸上滚下。

楚心慌忙去抹，只感觉到一道湿痕，却依然嘴硬道：“我没有！”

“你……是为我哭？还是为自己哭？”黄小豆忍不住问出这话，他怕自己以后再没机会问了。

“……有什么区别吗？”楚心确定擦干了泪痕，依旧摆出一副声色俱厉的样子。

“自然有区别啊，若你是为我而哭，我想我也死而无憾了……”

“你闭嘴，你现在还不能死，还不是死的时候！”楚心鼻子一阵酸，她只能用吼的来让自己的眼泪停留在眼眶里。

“是啊，现在还没找到回去的办法……可是我好累啊，楚心……”黄小豆见她不肯说实话，一时有些泄气。

楚心慌忙凑过去，神态终于有了些紧张：“不行，不许死，你要是现在死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她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内心所想，虽然有些别扭，但已经是她最大的进步了。

黄小豆听了，心中暖暖，嘴上也不自觉的咧了咧，露出一个虚弱欣慰的笑来，反握住楚心的手。

一直旁观的蘼芜，听到她这一句，顿时惊的忘了哭。之前他也知道溪风师哥和她感情好，但她这么冷淡的性子能说出这样的话，难道真的是对溪风师哥用情至深？

前面的花花子早就受不了了，回头气呼呼的喊道：“你们要不要这样啊！是不是现在就要表明心迹，以后要恩恩爱爱永远在一起啊！肉不肉麻呀！把我们都当死人吗？还有，溪风又不是无药可救了，等他活蹦乱跳的时候，你俩爱哪哪去~别在我们面前刺激我们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