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棠颌首,撩袍端带站起朝门外走,忽又顿住,回头看向沈桓,缓声道:“在外,吾身为内阁首辅,肩负国家社稷,百姓民生;于内,吾有母亲妻儿要护,实在忙中不得闲,是以,你这掉几根鸟毛的事......就不必再与吾说之。”
语毕即噙起嘴角,掀帘而去。
这.......误会大了!
沈桓想钻进地缝却不可得,赤面臊脸略站会儿,方平复心境。
出书房去管事那里,取些清热解寒的药材,命小厮煎了浓浓一碗,端着进自己宿院,却见廊前挂的鸟笼子空空如也。
他先不以为意,只当小妖物往哪里浪去了。
一晚也未回。
一白日也未见。
又过去一晚。
又过去一白日........
沈桓找遍了府邸角角落落,甚儿每见到虎皮猫儿,也要掰开它的嘴瞧瞧,牙缝里可有附着鹦鹉毛。
随沈二爷上下朝时,候得机会,拱手恭问礼部尚书李光启、梁国公徐令可有见着那绿鹦鹉。
无人得见!
他心底愈发空落落的,平日里嫌那鹦鹉嘴贱爱作妖,总没个好脸色,现今凭空没了踪影,倒挂念的不行。
总想不通,一只活生生的鸟儿,怎就说没就没了?
徐泾安慰他:“小妖物为何会有双翅膀?不就为远走高飞麽!又从不拴它足爪,或许那日,正巧有另只小妖物打这里过,它俩一见如故,心生欢喜,双宿双飞去矣也未可知!”
沈桓想了一宿,觉得这话颇有番道理,自此嘴上再不多提。
哪怕夫人偶尔提及,他也只笑一笑,在心里骂句小没良心的。
鸟笼子未被收起。
他有时站在廊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天上云卷云舒,不经意会瞟鸟笼子一眼。
他后来再没梦见那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