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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生请平安:不算结局的结局以及后记

这个事件中间牵扯到了顾建民、李萍萍和郝志义。

随后,平安去了王世庸的老家(也是彭佩然的老家),在那里得知王世庸的父母已经去世多年,平安给了王世庸老实本分的哥哥嫂子一笔钱,了了已经命丧黄泉的王世庸心事。

(以下是原文摘录)

……

当时平安让杨佳杰将彭佩然几个的电脑聊天记录给还原之后,发现有些地方还是空白的,那就是彭佩然有意做的手脚,那些文本空着的地方其实就是彭佩然和蔡少霞聊的关于彭佩然要报复的那个人的具体情况和蔡少霞与那个人接触的完全的经过。

彭佩然有些难以理解自己面对的这个男人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但是依照女人的直觉,她知道这个男人对自己产生了兴趣是一定的,但他真的不是来要挟自己,这就很有意思了。

这天,在明媚的阳光下,平安和彭佩然在山顶说了很多,不过两人的谈话还是被一个不得不接的电话给打断了,这个电话来的忽然而又急迫,平安接了之后只能中断了和彭佩然的坦诚以待。

平安接的这个电话是陈杰打来的。

事实上,在办理了——不对,我这样讲并不准确,其实局里的那些案件我亲自参与的基本就没有,我不是刑事案件的侦查员(我必须承认,之所以对蔡少霞这个案子抱着那么大的兴趣还是因为彭佩然这个人)——在办理了蔡少霞这个案子之后,在决定和彭佩然到山顶上谈话的前夕,我就要决心下山之后将和彭佩然谈话的内容写到书里作为这本《夺标》的最终章节了,而后说上几句“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之类的话和朋友们一拍两散各自安好。

但是陈杰的电话打乱了我的计划。

陈杰找我干嘛?

我,平安,已经将陈杰这个人从生命中给抹去了,他找我干什么?

这么久不见,陈杰真的如同一个能喘气的骷髅,平安甚至从陈杰的身上能够嗅到死神已经将他给预定占据了打了“必须死”这个标签的气息。

事物的发展有些轮回,符合哲学里螺旋式上升的这个规则,也表明事物发展的前进性与曲折性的统一,陈杰长期喝酒,得了肝癌,已经朝不保夕,住的病房就是当初陈富贵得了脑梗入院住的那一间,平安觉得这颇有些“子承父业”的架势。

阳光那么好那么毫不吝啬的照射在陈杰枯瘦如柴的脸上,他的眼睛倒是睁得透圆,就是没有一点的光泽。

平安到了没说话,他甚至连坐一下的念头都没有,他只希望陈杰能赶紧的说找自己来是干什么的,说完之后他还要回家去抱自己的孩子,去在丈母娘老丈人跟前展现他是多么的爱他们的女儿多么爱多么的爱这个家。

“……你的怀疑都是对的,杨凤霞那个事,是我做的……”陈杰的语音就像是有人趴在地上对着门缝使劲的说话,可从门缝里传过来的声音即便你再努力,也有些听不清楚。

“……我失去了俞薇,我活的已经没有了指望,我喝酒,喝醉了就睡,睡醒了又喝……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就是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了,什么都和自己无关了……”

“多少次我瞧着俞薇的照片,照片中的她在我的视线里变成了一只只黑蝴蝶,我想和她一起飞,于是我再喝酒,这样我就睡着了,睡着之后我就如愿以偿,就会梦见俞薇,她变成了个纯美羞涩的小姑娘,穿着一身鲜艳的红锦缎,像是在小学上学的学生一样那样纯真无邪的看着我笑,我想靠近她,可我一接近她,我竟然变成了一只只黑色的乌鸦,嘎嘎叫着,扑朔着翅膀,兴奋地冲向了俞薇……”

“天真的俞薇被我的丑陋给吓跑了,可是我不放过她,我要得到她,我是那样的贪婪,那样心怀叵测,又是那样的自以为是。”

“但是俞薇最终还是不见了……是的,我是乌鸦,我们都是乌鸦,一群灰头土脸的乌鸦,努力的想要得到,其实什么也得不到手,越是努力,越会让人鄙夷厌恶,我一无是处,我空虚,我大声的喊叫,我的声音‘嘎嘎’的响彻在空中,我孤独而又凄凉,没有人在意我在叫什么,没有人知道我在想什么,没有人在意我想要什么。”

“谁在乎呢?我安慰自己,其实我跟所有的人都没有关系,我除了是我之外我什么都不是,人和人之间只不过萍水相逢逢场作戏罢了。实际上人生就是逢场作戏,你说对吧?把你撂在这个舞台上,别人都在装腔作势,你不参演也是演员,你不配合行吗,你能置之度外吗?”

“我已经心灰意懒,不应该看重离别了,哪怕是生死离别。所以我决定对谁也不在乎了,你说的越多,别人不是在听故事就是在嘲笑你,所以包括我弟我妹,他们要走什么样的路就由他们去,天要下雨,娘要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