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再无会喘气的,二人来到水缸前,开始清理身上的血迹。
尹兴平拿毛巾擦了把脸,看了看李仁杰。
李仁杰犹坐在那张椅子上,一枝烟还剩三分之一。一架蛤蟆镜遮住大半张脸,看不到脸上的表情,也看不到眼睛。
尹兴平胳膊肘子捅了捅贺元龙,低声道:“这小子不错!换作旁人,看到这种血腥场面,早吓得大喊大叫,抖如筛糠了。这小子竟还能镇静自若,不简单。”
贺元龙斜睨了一眼,说:“也许他早吓得晕死过去了!”
话音未落,只见李仁杰横放在膝盖上夹烟的手缓缓抬起,凑到嘴边,吸了一口,随即放还到膝盖上。
似在告诉贺元龙,他还很清醒,并未吓得晕死过去。
贺元龙吃了一惊。并不是吃惊李仁杰还醒着,而是吃惊李仁杰手上夹的烟。
未燃烧到的烟还剩四分之一,之前燃烧的烟灰还在烟上挂着,将没有掉落。
他说:“这小子的手很稳,加以调教是把玩刀的好手。哥哥有没有兴趣收徒,不如把他收了吧!”
尹兴平略一迟疑,说:“这小子给我一种深藏不露的感觉,没事别去招惹他。”叹了口气,又说,“只盼一路平安,能顺顺利利赶到大火山。”
贺元龙说:“什么深藏不露,我看就是个爱装的富二代。别看表面没什么,心中早就怕得什么似的。
还深藏不露,哥哥也太高看他了。”
二人处理完身上的血腥,又开始清洗刀上的血迹。
尹兴平把店里能收集到的刀全都找了出来,丢在水中细细擦拭。
所有的刀都清洗的干干净净,尹兴平将皮革围裙扔了过来,说:“子弹有限,能否活着命赶到大火山,全靠刀了。老弟你把这些刀都包好了。”
贺元龙接过皮革围裙,见尹兴平在厨房里翻找起来,问:“哥哥在找什么?”
尹兴平笑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我找几个干净的口袋,把吃的喝的全都装起来,免得路上饿肚子。”
贺元龙开始包刀,这些刀除了店里自用的切肉刀,还有从那队人马手中收罗来的砍刀。
那些砍刀虽比他与尹兴平用的要新,可惜从来没有磨过,刀口钝就不说了,有些甚至生锈了。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
生在多内亚,长在多内亚,他自然知道土著们的懒。能够懒到,连手中武器都不带磨也磨的,世上罕见。
于是,他把店里唯一的一块磨刀石也包在皮围裙中,捆结实了。想着,得闲将刀好好的磨一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