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被疑心的感觉,并不是有太大差距的。
无忧看着宇文怜的诉说,和他眼里的委屈,都是不曾有过的。也不知道他这段时间里,受了多少的针对。
说不定不只是这段时间呢?
他坐在阿九身边,低下头专心的看着自己手里的棋谱,偶尔他们谈论的两句入了耳,也听着宇文怜问,到底该怎么办是好。
这种事情还能如何?
受着就是。
无忧不想听,只想凝神看棋谱。可这种事情却跟长了手一样,非要扒着无忧的耳朵往里钻,发誓要扯起来他的伤疼来才满意。只是这伤满意了,无忧自己却怎么看着面前的两个人,怎么觉得难受。
他想起自己的姐姐,自己的弟弟。无忧一直强迫自己,不要去想曾经的事情。
那份无助和不知所措,让无忧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解决,怎么去忘掉这些仇。他找了个借口,扔下棋谱就往外跑去。
“呃——”
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他满眼的都是自己来时的那片血红,浸透草根,也染的溪水上的冰层成了不该有的颜色。而那时的血腥味和自己小弟的身首分离,他都记得清楚。当年未曾有过什么感触,只是因为不敢表现,如今却再也难忍,无忧绕到屋后,扶着墙干呕着,满心里都是说不上的恶心。
“二殿下…您…这是怎么了?”四儿抱着盆来这边洗些东西,刚巧看到无忧扶着墙,便打算上去问上两句。
“我没事。”无忧不耐烦的回道,嗓子里还低低的咳了两声。
“二殿下…”四儿不敢不管,担忧着又说了句。
“你再不滚,我就不给你留脸了。不要以为你是何文泽的人,我就不会对你怎么样。”无忧直起身子,睥睨着四儿。
她分明看到他眼里的那几分杀气。
映着月光皎洁,凛冽如霜雪。
像极了他的兄长。
四儿清楚无忧跟何文泽从未有过区别,那点血腥的暴虐,实在恐怖。她不再多言,匆匆行了礼便抱着水盆离开了。
随后是无忧一个人的寂静,他在外面站了好一会,站到长安城外的唯一一点灯火都熄了,墙外一片漆黑,这才游离似的挪了步子,回到了房里。
阿九忙完之后也有找过他,只是被四儿拦着,阿九也不好多问,怎么说都是人家家里带来的奴才,问了倒是显得生分。
无忧这一回来,阿九却是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小无忧…”他试图牵起无忧的手,却被他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闪开。
他一句话也不回,连头也不抬,眼睛里本就没有几分生气,现下更是死气沉沉。阿九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能慌张的跟了上去,终究他还是在阿九眼前,沉沉的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