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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交杯与悲鸣

这位得道已久的道门真人来当自己的主婚人,那真是又有面子又有里子,天下间怕是在没有一位能够德高望重到他这种地步的。

任青上山相请的时候,老真人还满口的答应着,一时好奇的追问任青,是天下间那位英雄有幸得了任宫主的青眼?得知是那在江户美名不在任青之下的赵东琼时,老真人常年止水的心境差点当场就崩了。

女人和女人成亲?还找自己当主婚人?

鹿鼎真人看向任青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魔鬼,后者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安慰道:“放心,放心,我又不请什么人过来,又不是什么光荣的事儿,我也不会到处和别人说的.....”

搞定证婚人之后任青就开始回江神宫布置,张灯结彩,剪纸贴红,忙忙碌碌中任青与赵东琼的视线无意中碰在了一起,彼此相视一笑,幸福无言。

本来成亲的日子是要好好挑选一下的,任青也不想在这种小事上委屈了赵东琼,早就做好了长期等候的准备,谁知赵东琼却好像急不可耐似的硬是自作主张的把日子定在了一个不好不坏的一天,任青对这些不解就问赵东琼,后者只是笑着说,平淡是福,希望她们以后的日子都是这么平平淡淡,不好不坏的。

婚礼进行的那天夜里,除了江神宫的杂役们之外,还邀请了名剑山庄几名与赵东琼亲近的门人弟子上宫中做客,任青在成亲前足足请教了好几名专门置办喜事的先生婆子,将民间娶亲的规矩一个部落的全都依足了规矩来,赵东琼看着忙得几乎脚不沾地的任青,脸上笑着,眼中带泪。

终于到了白糖的那一刻,鹿鼎真人一身朴素的道袍此时愣是被人摆弄出了几分喜庆的味道来,只见他无奈的看着堂下长身玉立的一堆玉人,开始唱诺早就准备好的词: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

待到新人三拜之后,鹿鼎真人面容严肃的沉声运气,仿佛是向天地宣告般的宏声道:“礼成!”

宾客宴席上立刻掌声如雷。

赵东琼被人送入洞房之中,任青留在原地应酬宾客,在这个时代世界里,应酬从来都是男主人的事,妻子从来都是停在丈夫背后为她遮风挡雨的。

任青的酒量不好,但修为绝顶,可以千杯不醉,可是两辈子加在一起也没有过这种经历的任青,忽然就不想用气机来解酒,索性就由着世情醉上了一场。

酒宴尽兴之后,依着规矩还有个闹洞房的习俗,这个要么主人家花言巧语的就此揭过去,要么用红包揭过,任青对此早有准备,只见她豪气干云的站在新娘子房前派发着红包,只是红包发到一半的时候,不知有谁说了一句好久没听二爷唱戏了,结果一呼百应,就连鹿鼎真人都饶有兴趣的加入到了围观行列,盛情难却之下的任青只好答应。

不过此时她不想唱那些戏曲,反正梨园都是她捣鼓出来的,唱歌里头的戏腔说是戏也没人知道,于是就在万众期待下,任青笑着扬起了酡红的小脸,对月清唱,多年练就的本能在刹那间好似被唤醒,手指在月光下如兰花绽放更迭,无声凄美中仿佛悄悄演绎了一场悲欢离合。

台下人走过,不见旧颜色。

台上人唱着,心碎离别歌。

情字难落寞,她唱须以血来和。

戏幕起,戏幕落,谁是客?

短短几句唱词在任青强大精神的渲染下,竟引得中任意时间沉浸在戏曲的已经中不能自拔,就连鹿鼎真人都忍不住低宣了一声无量天尊,众人这才如梦初醒,而任青则早已入了洞房之中了。

江神宫在晚间历来有一个传统,那就是从来都不会顾惜烛火,因为任青过惯了二十一世纪的那种灯火通明的夜晚,所以宫中更换点亮烛火的消耗厉害都是一种很大消耗,而今在两人的婚房之中更是如此,铜光蜡烛将房间映得如同白昼。

赵东琼坐在大床上早在任青进来之前便已是面红如醉,这位曾出任山庄掌舵人,朝廷三品大员的女子尽管在心中已经羞怯的不行,可表面的镇定仍在,问任青道:

“你刚刚在门外唱的那是什么?听起来好凄美.....”

任青看出了她强自镇定找话题背后的羞怯,她到了两杯酒一边朝着床边走,一边解释道:“我唱的那个严格来说不是戏曲,而是类似于乡间俚语土歌里的一个戏腔,有一点像是平时唱戏,但不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