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亭院是女眷住处,平日也是甚少有男子路过,一路很是安静,也不见其他人,这样的静谧,倒是让人心里舒坦。
李婆子正在屋里打盹,听到院外有人喊,起身开门去,见甲田身后站着的是公羽家的少爷,知道是来找姚肆的,遂道:“姚姑娘这会儿还在上学,公子怎的不去学所里找人?”
甲田将鸟笼和鸟食一并递给李婆子道:“我家公子要离开书院一段时日,这只八哥无人照看,少爷又担心男子照料不好,便想交与姚姑娘照看,你且收着,待姚姑娘回来告诉她,她若不收,那这鸟,便随你处置吧。”
这话是来时公羽北吩咐的,甲田一字不差的又说给李婆子。
李婆子笑眯眯的道:“既是公子送的,姚姑娘定然会欢喜收着,公子放心,这鸟儿啊,婆子一定完好无损的送到姑娘手里。”
当初姚肆与公羽北在书院中传出一段“佳话”,后来姚肆被京兆府抓的时候,李婆子还专程去找了公羽北帮忙,在她眼里,姚肆与公羽北,那交情可不浅。
甲田回头,见自家少爷已经走了,忙与李婆子告别追了上去。
“少爷,您为何……”甲田知道少爷与姚肆并非熟稔,这只鸟也是老早就买回来,只是一直未送出去,这临走的时候才来送,着实让甲田不解。
公羽北走的极慢,他虽是武学世家出身,可正儿八经的上战场却还是头一遭,然而此番出行定然凶险无比,若想完好无损的回来虽然也可以,但他是要去挣功绩的人,遂这注定是一条凶险万分的路。
但为了公羽家,为了他自己的未来,此去拼搏,也是值得,这鸟,便当做曾经的赔礼吧。
下了学,在食斋吃过晚饭,姚肆便回到兰亭院,还未进院就听到鸟叫声。
她还以为是娄玉丹养的鸟,本不想理会,李婆子却提着鸟笼子从房里走出来笑道:“姑娘可算回来了,这鸟儿看着精贵,婆子我也不懂,叫了一下午不消停,喂了水喂了食都不成。”
姚肆拿鸟笼里的羽毛刷在八哥的头上点了点,“是正屋里养的?”
“不是,下午公羽大少爷送来的,说是要离开书院一段时日,不放心交给其他男子照看,便送来给姑娘。”
“给我?”姚肆有些奇怪,公羽北为何无缘无故给她送一只鸟?再说离开书院一段时日,他是出了什么事?下午中途离开学所后,他就再没回去过。
李婆子点头肯定道:“千真万确是给姑娘的。”
姚肆虽然不会养这些东西,可都送到手里了,不收也说不过去,她接过,与李婆子说了几句闲话便进了自个儿屋里。
八哥还在叫唤,许是换了主人的缘故,姚肆有些头疼,这若放在屋里,她整夜也别想睡了。想了想,又提着鸟笼去找雪芽。
雪芽这些日子乖觉不少,只是碰着了还是会趾高气扬的瞪上几眼,见姚肆专门来找她,手里还提着一只八哥,奇怪又警惕:“你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