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闳不及反应,就听陈时问道:“顾氏,三年前的四月,你到渝州安林寺求子,见到了什么人?”
顾氏浑身一颤,“没,没什么人啊,我没见过别人!”
“你与那名男子在渝州小桥下初识,以为是缘分,但就从没想过,是有人要借腹生子吗?”陈时冰冷的声音像地狱里来的冰水,浇顾氏一个透心凉。
借腹生子?!
顾氏回想起当初那人的点点滴滴,忽然明白过来。
她一向恪守妇道,原本并不想与容闳多有纠缠,但谁想到他苦苦追寻竟还偷偷潜入了王府,她心里既怕又感动,糊里糊涂地就发生了那种事。后来发现有孕顿时慌了神,还是容闳告诉她会想法子引秦绥回来,假戏真做。
但那一刻,她就明确表示了要一刀两断的意思,即便秦绥身亡,她也没有再和那人联系过,谁能想到竟会有今日这一切。
这本该是永远埋藏的秘密,这位年轻大人是怎么知道的?
还没等顾氏开口,朝臣先炸了锅。
“怎么回事,骋世子竟不是裕王府血脉吗?”
“这怎么可能?”
“一派胡言!秦绍,为了保住皇位你竟然连自己的亲侄儿都要污蔑!”容闳陡然斥道,正义凌然的样子简直叫顾氏怀疑,那孩子的父亲是另有其人。
陈时冷笑起来:“是不是一派胡言,容王不是最清楚了吗?”
“陈时,你竟敢污蔑本王!”容闳脸色一刹那阴沉得想杀人,手一挥,几个禁军就冲出来按倒陈时。
陈时竟也临危不惧,梗着脖子大喊:“你不敢承认吗!你就是那个男人!秦骋就是你——”
“快堵住他的嘴!”侍卫们手忙脚乱竟用拳头塞住陈时的嘴,但为时已晚。
这样的情况,明眼人都能猜个大概。
难怪容闳如此大义,原来竟是包藏祸心!
“容闳,你简直是狗胆包天!”陈老大人在看到陈时站出来时就知道,他陈家当不了中庸之臣,立刻摆定离场,站在秦绍一侧。
“你有什么证据!”容闳悍然指向秦绍:“我却有证据证明她就是个女人。”说话间,容闳已经逼向秦绍,显然是要以武力强证。
“放肆!你敢对陛下不敬!”何启盛悍然呵斥,举动一如前世。
不论造反的人是谁,何启盛都是那个敢于出头的忠臣。
秦绍有点不合时宜地笑笑:“何爱卿不必动怒,容闳想证明朕的身份,朕也恰巧有个好消息要与众卿同享。”
她向后撤了两步,拉开与容闳的距离,却还盯着他眼睛狡黠一眯:“皇后有孕,朕要大赦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