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们曾见过这前辈,但这所谓真相都是他的一面之词,是否真实,亦或者皆是他的杜撰,都未可知。
他的身份又是否真的如他所言呢?
正当刀鸑鷟思索之时,安茕的笑声忽然戛然而止,“不愧是我安茕的儿子!”
刀鸑鷟的思绪霎时间被拉扯回来,猛地抬首望向安茕,只见他眸间满是骄傲狂放,仿佛对自己的孩子是魔教教主这件事并不在意,不,应当说是异于常人的在意。
秦羽涅不禁蹙眉,“前辈,那敢问你可知道,七皇弟他同云苍阑勾结联手意欲图谋这南朝天下?”
听至此处,安茕又断断续续地笑了起来,“果然是我的儿子,为父的年轻时未曾完成的心愿,他倒是想帮我去做了。”顿了顿,眸中忽然闪过一道利光,“不过,若是同云苍阑……为父倒是要好好地教训教训了……”
言罢,安茕一笑,竟是直接绕过案几,便要从此处离开,看他这般架势,怕是要去……
“前辈!”秦羽涅赶忙出声,将人唤住。
安茕定下步子,回转头来看向秦羽涅,等待着他的下文,只听秦羽涅接着道,“前辈此刻便要去见他?见了他前辈要说些什么呢?前辈觉得即便说了,他就会相信吗?”
安茕的眸光因秦羽涅的话忽然变得闪烁起来,秦羽涅说的没错,若是自己此刻前去寻人,见了他又要怎样开口呢?几乎从襁褓之时起就未曾见过的孩子,怎会无缘故地相信自己的一面之词,怕是只会一心认为自己是个酒疯子。
如此想着,不禁又自嘲地轻笑了两声。
罢了罢了......
安茕扬起衣袖,摆了摆手,“真相终有一日会揭开,不在这一时半会儿。”言罢,抬脚又要继续向屋外走去。
“前辈,你要去哪?”刀鸑鷟忍不住出声问道,既是不去寻安永琰了,那又有何要事非要此事离开呢?
“丫头,我把这屋子还给你们小夫妻出去喝口酒还不行?”安茕似是又恢复了往日那般疯疯癫癫,事不关己的模样,“好啦,别担心我,死不了。”
话音落下,他便径直走出了屋子,只留下刀鸑鷟与秦羽涅两人对望一眼,四目相视。
“鸑鷟,过来。”秦羽涅见刀鸑鷟仿佛还在为了方才的事情怔怔出神,于是浅浅一笑,将她唤到自己的身边。
刀鸑鷟蹙着秀眉走至他身边坐下,倚在案几前,偏过头看着他,“羽涅,此事并非人意可以扭转,你千万不要......”刀鸑鷟话音未落,便被秦羽涅倾身堵住了两片张合的唇瓣。
刀鸑鷟伸出手搂住他精瘦的腰身,渐渐地回应起他来。
良久之后,微微喘息着被他放开来,眸光有些迷蒙地寻着人的眸子,只见那双清亮的眼眸此时此刻竟是噙着淡淡的笑意看着自己,“鸑鷟,你想说的话我都知道,清楚明白,你不必担心,我没事。”
不需要刀鸑鷟开口,秦羽涅也知晓她心中的那一番话。
对于安茕所道出的事实,他除了接受之外,别无选择,他无法选择与安永琰成为兄弟,也无法选择是否与他有血缘之亲,他唯一能够选择的只剩下杀他或是被他杀。
说来,真是可笑至极。
他如是想着,将刀鸑鷟揽入怀中,贴在她的鬓边,轻声道:“你的心意,我从来明了,所以不必说,也不用说,让我好好地去想想,今后同安永琰的这条路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