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镇子,再行两里地就是海边。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过去看一眼。
说不清为什么,仿佛不再看一眼那片海,心里就总有些东西放不下。
半下午的阳光温柔得像女子的面纱,海面波光粼粼,云团低低浮在海面上,树干黑如漆墨,枝叶工笔画似的映在蓝天里。
我将马拴在岸边,缓缓朝海边走去。
前两日,我还与范黎在这里喂海鸥。
这会儿那些海鸥不知飞到哪里去了,连一只也见不到。
我痴痴的望了一会儿眼前的丽景,叹了声,转身就要离开。
一转身,只见那棵最大的树旁,范黎低着头,一动不动坐在树下。
我的心跳得快极了,愣了下,便急忙走过去。
一靠近范黎,顿时扑鼻的酒气袭来。
他又喝醉了。
我蹲下身子,低声唤了声:“范大哥?”
一向警醒戒备心强的范黎,竟毫无反应。
我见他手里还攥着酒壶,想要拿开,不想刚一动酒壶,范黎却缓缓抬起头来。
他醉意朦胧,眼眸里雾气蒙蒙,像是洱海上方总萦绕着的一层水汽。
他只是目光直直望着我,却像是根本没瞧见我。
“范大哥?”我又唤了他一声,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还未收回手,手腕猛然被他攥住,我挣了挣,但宛如被铁钳所制。
我登时急了,伸出另一只手要推开他,不想却被他一把拉入他怀里。
浓烈的酒气及男子气息袭来,他只穿着一层薄衫,火烫的体温裹挟着我,灼烧着我的一侧脸颊。
我被他紧紧箍在胸膛前,耳际传来他震撼如雷的急促心跳声音,一声又一声,让我一时再听不到别的任何声音,人也忘记了挣扎。
他的脸在我后颈上蹭着,喃声说:“别动……林卷云……你别动……就这样让我抱着你……”
他热热的气息喷在我耳朵里,我立时收回了心神,奋力推开他坚硬的胸膛。
刚推开一些,反被他更紧地拥抱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