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没多久，他们就上了路。

他们就这么走了，希利亚德一定会不高兴，可几个人根本不放在心上，因为世界之大，这一走，恐怕此生不会再碰面，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了。

一上路，他们便沉浸在曾经熟悉的生活节奏中，其他人不知道，莫非自己觉得很舒服。

漫漫行程之中，不免有些出神的时间。

大多时候，还是会回想到不久前的经历。

与领主们走了这么一遭，莫非算是涨了些见识，见识过上位者们的游戏，他们的生活，还有那些隐藏在阴暗处的种种权谋。

他甚至想到了多亚城，感觉从其中仿佛能嗅到几丝相同的气息，他很不喜欢。

关于什么门客，或者说随从之类，莫非现在是极其厌恶，再怎么让他选，他都不会做这份工作了。

门客的工作，无非就是侍奉领主，成为他们的爪牙，还要听他们指手画脚，更惨的，就像今天，还会被算计冤枉。

不过，莫非这么想，也是因为现在自己不缺钱，又有实力，要是放在以前，他还没有今天的阅历的时候，恐怕会不知道有多羡慕。

权力，的确是十分诱人的东西，有了权力，在一定范围内，能够想干什么干什么，能够决定许多人的命运，还有人簇拥追随，金钱美女投怀送抱。可有利就有弊，权力背后的勾心斗角，利益的争夺，时刻有人觊觎的危险，都是必须要承受的。

对莫非来说，这不是他想要的，他渴望力量，但不是那样的力量，他只需要能够自保，手握自己的命运，就足够了。

这时候他忽然想到了自己的追求，自己想做的事。

如果自己能找到布莱恩，而且随着自己的加入，帮他们做完他们的事，那之后呢，该干什么？

在莫非漆黑的眼眸中，忽然闪过一瞬间的迷茫。

说真的，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关于人生的意义，或是未来通向哪里这样的疑问，对每个人来说都是需要用一生去解答的命题。

这一刹那，无数片段在莫非的脑海中闪回，他蓦然回首，想起过往那些经历，不知为什么有种沉沦与迷失的错觉。

片刻后，他一眨眼，眼前又回到了实际的世界，周围一切都是那么真实。

他看着自己的手，手掌与手指，熟悉的纹路，那其中曾经紧握信念，也曾染满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