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是一处空旷的广场,刚入夜,行人却也不少。偶尔还有牵着骆驼和马的阿拉伯人走过,马背上骑着穿着华丽的孩童…
类似于在马喀拉什古城听到的宣礼吟唱声响起,古老得像穿过时光的声音与繁华的街市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路边一样有刚走到一半的白袍信徒跪伏于地…
车厢内突然亮起扎眼的金光,引起临近的行人停下好奇地看着这辆满身风尘黄沙的车子。
“醒了!”正在梳理着腿间人银发的手停在半道中,指尖还搂着一簇微长发丝。
扶苏拧着眉头缓缓睁开眼,便看到桑夏温柔而明媚的面容。这个笑容,太熟悉了。
“桑夏?!”
扶苏的记忆被极好地保护在魂境中,几乎没有损失,所以他当然记得眼前的人是谁。
只是有些迷茫又有些疑惑,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出离灭息界的,更不知道自己现在正身处何方?
但这些都不重要,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这些问题。因为在他眼前的这个她,正明媚如和熙阳光般地笑着看向自己。
那目光里满满的温柔,这是分身从未曾展露过的神情。所以他很迷惑,是她吗?
笑容僵在唇畔,生硬地扯了扯嘴角,有些无措又好像有些失落。说不清的复杂意味。别过脸去,拍拍他的肩示意他从自己的腿上起身。
当坐直身子后,扶苏感到一阵天崩地裂的晕眩。使劲地摇了摇头,强自定下目光,这才看清,自己正身处于一个密闭的车厢内。
头疼得像从内部砸开了一道沟壑然后,有什么东西正拼命地挤进去,占领了所有的神经末梢与细胞。剧烈的痛楚令他不禁地倒吸了长长一气,灵力在体内游走开来,瞬间便通达每处。
疼痛感渐渐平息。这种感觉有点像喝了假酒的宿醉。当然扶苏不擅饮酒,更不曾喝过奸商们的假酒。便也无法体会两种感觉之间的相似处了。
再看向桑夏时,他的眼神轻微地闪了闪。便是这细到极致的一刹,她却看得清楚。不知心中作何想法,只在唇畔浅浅地笑了笑,“没事就好!”
语气里仍是那种镇定的清冷感。是她。不是她!
回应了她的浅笑,扶苏朝车窗外看了看,疑惑问道:“这是哪儿?”
“白色的房子。”桑夏没有记住那个绕头绕尾的城市名,只记得阴差22322说过在汉语里指的就是这个意思。
扶苏想了想,没作其它反应,转头定定看向她,“是你将我带离灭息界的?”
眼神中所有的温柔意味渐渐褪去,似笑非笑地回了句,“不然,你觉得呢?”
扶苏愣了愣,颓自一笑,突而眼神中似有亮光灼起。
“这么说,你确有维持能量乱象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