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万一!”
“季云信!”九歌重重的喊出了季云信的名字,季云信一愣,只见九歌将手紧紧抓着太师椅的扶手,几乎再用全身力气说道:“没有猎物,野兽又怎么会轻易走进陷阱呢!我与陛下和大将军注定要有一人充当猎物,但九歌并没有带兵冲锋的经验,能做的就只能是充当那个猎物了!”
“可……”季云信当然知道九歌说的是对的,但让他将九歌留在这般危险的地方,犹如将他的心头肉剜去。
“陛下,九歌的身体也不允许我去带兵冲锋啊,这样的安排说是最好的,其实也是唯一一个法子!而且我擅长的不就是隐藏和躲避埋坑吗?我一定能撑得到你和腾将军回防的!”
“九歌!”季云信一下子抓住了九歌的双手,满心的话堵在嘴边,不知从何说出口,泪水却浸满了眼眶。
九歌抽出一只手拍了拍季云信的手背,安慰道:“陛下,南楚就像是九歌的家,家若在,九歌尚有归处,家若没了,那九歌也便没了!”
“不会的,我会把你的家带回来给你!”季云信最终还是被九歌说动了,他再次紧紧的覆在九歌的手背上,仿佛他手心里握着的便是自己的整颗心脏。
军情一刻不得耽搁,既然战略已定,早日赶赴一线,便早有一日的胜算。季云信和腾昕二人各率五万兵马分左右赶往边城。九歌与杜中将军一起,率军赶往渡城。
“易真,等你把我送到渡城,你便回去吧!前线实在是太危险了!”在马车上,九歌犹豫再三,还是把这句话说出了口。
正在清理银针,准备替她针灸的易真一下子愣了神,好半晌没缓过劲儿来。
见易真不说话,九歌知道自己这话说的伤人,连忙解释道:“我知道的,你根本就不怕什么。只是我怕啊,你是天一局唯一的嫡传人,若你有个三长两短,我该如何同萧老交代,即便到了地下,我也无脸见他啊!”
“所以你是抱定了必死之心是吗?”易真一针见血的说出了九歌所想。
这次九歌没有逃避,她重重的点了点头,长呼出一口气道:“并非我不想活了。只是北魏的先锋军何其机智勇猛,若不是全力抵抗,他们又怎么中计。一旦渡城城破,我实在无法说清楚,到底能不能有足够的时间让我跑到大梵山中。”
“为什么一定要全力抵抗呢?佯攻败退不可以吗?”
“你太小看先锋军了。这么短的时间内,这只军队能够直插南楚腹地,并不是逞一时之勇,他们与左右两翼的配合实在是堪称完美的战术。这样谨慎机智,又相互间配合默契的一只军队,佯攻怕是根本不行!”
“所以你拿自己当饵是吗?”易真心里起了急,眼前的这个女人,这个他放在心尖上念念叨叨了多年的人,竟然从不拿自己的性命当回事,他如何能不气。
九歌没有看到易真的神情,听易真这么理解,反而释然的一笑,道“你这么说,似乎也挺贴切的!”
“停车,停车,我要下车!”易真被九歌气到了,吆喝道。马车被迫停了下来,易真负气的走在一旁,任由九歌怎么叫,就是装作没听到。
最终还是九歌没了办法,由蓝心扶着下了车,走到正在和一棵树发脾气的易真前,拽了拽他的衣袖道:“易真,你是理解我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