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茝又看向嵇子仪道:“你也是为了粮草一事来得?”
嵇子仪连连点头道:“今早我就收到了各队侦查兵来报,魏军已将各城入荆州的官道都堵死了,就连各处小道都有魏军巡逻,只怕我军即使从他城借来了粮草,也很难顺利运到城中。”
兰茝轻咳了两声,又继续说道:“如今只能靠城内商户救济了。”她的伤还未好全,加上天气寒凉,又不慎染了风寒。
晏婴略微踌躇了一下道:“不如末将派兵强行让那些商户交出粮食。”
“咳咳……不可!”兰茝一手掩唇咳嗽,另一边连连摆手道:“荆州百姓已和我军有嫌隙,若是强行征粮只怕会让军民关系恶化。若是这样,魏军想击败我们就轻而易举了。想要征粮,还是得要他们心甘情愿的交出来。”
“可如今时不我待……”
兰茝没再接话,只是让他二人将薛臼叫来。
当天晚上,魏军军营内再次出现梁军夜袭的情形,但也是如头一晚那般只有一小队的人马突袭,很快就离开了。
北魏将领个个怒火中烧,而北魏士兵又是一夜警戒,却相安无事。第二日,这些将领们个个聚集到主帐前,要求翾飞派兵攻打荆州城。
城内有十几万梁军,城外又有数万枕戈以待的魏兵,荆州城内的百姓日日都笼罩在阴云之中,生怕荆州城被攻破。但整座城内外交困,他们无法逃离。
城守府内,伙头营将领和晏婴一早就来找兰茝,今日的兰茝醒得比以往都早。
“将军,我军的粮草挨过今天就没有了。”晏婴感觉这两日他的头发都白了不少,也顾不得什么军令及尊卑有别,直接在兰茝的房门外拍起门来。
兰茝打开了房门,二人见她穿着军服,背上背着箭,一副整装待发的样子皆是一愣,差点忘记了自己来此的目的。
最后还是伙头将领反应过来,欣喜的询问道:“将军这是要亲自带兵强制商户征粮了吧。”
“不,魏军将要袭城,命各营将士准备。”兰茝也没看他,留下这一句话后,当先快步朝前走去。
她面上凝重的声色告诉二人,她所言非虚,北魏士兵马上就要攻城了。如今城内都是百姓,军队困于城内,又无粮草,若魏军此时来犯,迎接他们的将是城破的命运。
二人立马随兰茝赶至军队驻扎处,但各营皆是风平浪静,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敌军来袭的恐慌。
兰茝走到临时扎的军队议事帐外,对伙头营将领道:“周副将先回去吧,军队的所需的粮草最迟明日便会有。”
“将军所言非虚?”伙头营将领一脸欣喜的神色,他现在还认为兰茝打算用武力强制令那些商户交出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