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每逢冬季,北地就会面临粮食短缺的情况,再加上行军作战更是供不应求。东齐原就是个富庶之地,梁军此次的粮草充足的令人眼红,我等趁着梁军军营被烧,军中大乱之际,已将大部分粮草都运走,剩下的都烧了,只怕他们也以为是粮仓被烧,不会怀疑到我们偷粮一事来。”
“这事办得不错。”翾飞又下令道:“你也说了,东齐原就是富庶之地,他们想要征粮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待惊鸿军的人马到了,需将他们困在荆州城中。”
“将军思虑周全,末将佩服。”
翾飞双眼轻阖,将眼前看到的最后一丝光亮掐灭,将自己放置于无尽黑暗之中,“行了,我乏了,你先下去吧,叫军医来我帐中一趟。”
“是。”
这名副将退出帐外后,翾飞才空下心思来,让自己的思绪开始在这无尽黑暗中蔓延。她的脑中挥之不去的全都是兰茝的身影,“究竟是谁输了啊。”她的闭眼轻叹道。
数个时辰后,梁军军营主帐中,兰茝服下了青蒿开得药,开始转醒。她醒过来时就发现自己的帐中站了一群了,除了平日里与她交好的几位,吴越等将领都前来探望。
“将军醒了!”众将的欣喜的说道,银川的双眼还挂着泪痕。
见到众人的担忧与关切,兰茝挣扎着起身,“兰茝令大伙担忧了,军中如何了?此次伤亡如何?有多少军帐被烧了,我昏迷之前听说我军粮草被烧了?”
兰茝的一连窜问题还没得到回答,就被青蒿一把按在了榻上,语气不善的说道:“将军还是安心养好身体吧,这么多将士且都是大男人,你一介女子何苦这样劳心劳力。何况你又受了伤,是我来军营的第一位病人,要是你因为操劳过度导致病情迁延不愈,那我也没脸在军中待下去了。”
青蒿的一席话说得帐中几人面红耳赤,尤其是吴越等原精兵营的将领更是感到惭愧不已。
此刻的兰茝脱下军服,面带病容,看起来就是一位弱不禁风的女子。
兰茝无奈的笑道,“我不起身就是了,但是方才的问题总要向我汇报一下吧,我身为主将怎能在战后不知军中伤亡情况。”
兰茝一说完,吴越,晏婴,薛臼,未鞅以及荆州城驻边将军张稷之等几位将领齐齐跪地。
兰茝见状,惊讶的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为首的吴越开口道:“就由我来为梁军汇报吧,将军的收服的那些狼群已全数被敌军击杀,军中营帐被烧毁过半,多亏了那些狼群,我军伤亡不到万人,驻边军伤亡八千余人,鸿燕军伤亡三千余人。至于粮草……粮草确实被被烧,一点不剩。”
一点不剩?兰茝心惊。军中粮草充足,这数目多少她亦是心中有数的,如此多的粮草怎会烧得一点不剩?且粮草所放之处不在魏军火攻的范围,会被烧定是趁乱偷袭的缘故。
兰茝按下心中的计较,轻咳了一声道:“侦查兵可有探到敌军伤亡。”
见她问起,嵇子仪立马答道:“敌军夜袭的人马有十万之多,此次伤亡预计有半数,也就是五万人。”
众将闻言并未面露惊喜之色,福喜皱眉道:“即使我军有狼群作战,但闻名天下的惊鸿军怎会如此不堪一击。”
赵鸿点头道:“我已他们交手时也发现了,虽然他们确实是正规军,但若说是所向披靡的惊鸿军,未免令人失望。”
兰茝摇头道:“我们哪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够在一夜之间灭了半数的惊鸿军。只怕这次夜袭的军队并非惊鸿军,不过是敌军派来试探我们深浅的普通军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