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爷!”杨岳唤住她。
她停步回头:“干嘛?”
“你矜持点,行不行!”杨岳笑道,“好歹是个姑娘家。”
“知道了,我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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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着鸡汤进了陆绎的屋子,今夏一进门就赶紧招呼道:“快来喝鸡汤,里面还放了黄芪和党参,补中益气,托毒生肌,对伤口愈合再好不过。”
陆绎起身笑道:“你煮的?”
“我看着大杨煮的。”今夏嘻嘻笑道,把鸡汤放到他面前,“慢点喝,仔细烫着。”
陆绎并不急着喝,慢慢用汤匙一下一下搅动着,目光只看着今夏,却又不说话。
“怎么了?”今夏被他看得莫名其妙,疑惑地摸摸自己的脸,“我脸上脏了么?刚才在灶间帮着大杨烧火,是不是蹭上煤灰了?”
“我替你擦。”
说着,陆绎便举袖在她面上擦拭,动作轻柔之极,怕弄疼了她,慢慢地,一下一下地擦,似带着无限眷恋。
今夏觉察出古怪,摁住他的手,诧异问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陆绎勉力一笑,翻手反将她的手包入掌中,岔开话题道,“你知晓么,我在岑港的时候还做了一个梦,梦见你了。”
听闻他梦见自己,今夏果然很感兴趣,欢喜道:“梦见我在做什么?”
陆绎用手在与桌面齐平的地方比划了下,微微笑道:“你才这么高,束着双髻,在大街上一蹦一跳地领着我往前走。”
“然后呢?”今夏催促他快说。
“你走到一户人家门前,门口蹲着两只石狮子,口含石珠。你就爬上去,用手去拨弄那球,玩得起劲得很。”
今夏大笑:“这事我只和你说过一次,原来你还记着。我小时候长什么模样?看着讨喜么?是不是特别招人疼?”
“和现下差不多,是挺招人疼的。”
陆绎微笑道。
“我想也是。”今夏晃晃脑袋。
望着她,陆绎不由想起在扬州城时,她搂着那只胖猫,委委屈屈地问他:大人,您就不觉得我也挺招人心疼的么?那时并不甚在意的一句话,今日他再回想起来,竟是分外感慨。他对她,又何止只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