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又递过来一瓶伤药:“这是上好的金创药,本不舍得用的,不过……看你们中原人柔柔弱弱的,只怕是不用上好的伤药,这伤一时半会儿好不了。”
探春一听,脸色立马变了,回嘴道:“你是番邦人?我们中原人是个子小一点,但是气概跟聪明是一等一的。”
说完,连他的马车也不肯用了,咬牙拖着羊毛毯就走。
那男子上下打量了一下探春,把本想说的话咽了回去,连忙追上去,道:“我说错了,你们中原人的确是聪明,不然也不会这么富庶,让我们想把东西都卖给你们。”
探春一边在心中暗骂这个人狂妄,一边却又忍不住想,这人是番邦人,不知道他知不知晓那个什么四王子的事。
鉴于那人认错态度良好,又肯帮忙,探春抢不过羊毛毯,只好任由那人把羊毛毯扔到车上,乖乖跟着车走。
那人让她上车,那她却是万万不肯的。
你不上车,若他耍诈,不过是丢了一卷羊毛毯而已,但人要是上车了,只怕是连人都下不来。
路上,那人问了探春许多关于中原的事儿,不打紧的,探春也说一二,顺便从那男子嘴里套消息。
原来那男子的母亲也是中原人,他样貌随了母亲,只身形似父亲。
男子说其实中原京城跟他们的王城隔得太远,因为总想比个输赢,自是有些水火不容。
但其实在边境上的百姓并没有那么深的成见,因为常年在一起,不过数里路,可能你曾帮我找过羊,我曾给你运过柴。
通婚的人不太多,但是也并不少。
他们知道中原富庶,羡慕,但是并不想攻打。
探春从未听过这些事,此时便知道应该保持距离,却也忍不住听下去。
幸好那人并没有像刚才一样讥笑她,也不待她发问,便自己说下去。
不知不觉,探春听了一路,一直走到宁荣二府大街上才惊觉二人竟是走了这么远。
那人抬头看了一眼:“你是侯府的人?”
探春下意识摆手:“不是,我只是……侯府的一个下人罢了。”
那人笑笑,不置可否,探春十分怀疑那人根本没信她的话,但是又不好继续问,只能气呼呼地进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