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沉默,可宫式微感觉到颈边的烛台有些微微颤抖。
“当初,宗政祺大婚当日去参加宗政博的酒宴,回到翼王府便已毒发,那时若不是我有得几分经验,宗政祺也便只剩一缕冤魂了;除夕那日,你计算、算计宗政祺的那种种,不必说他,即便是我一个旁人也瞧的清楚。你怨恨他?可他何尝不是如此怨恨着您啊!”
龙襄手下一抖,她喃喃的说道:“博儿,只说用些手段恐吓他一下,怎么,怎么会这样!”
宫式微又道:“别的不说,我猜想邈雾这毒,宫中除了龙后,便没有第二个人有了。而宗政博之所以能对宗政祺施毒,又会是谁默许的呢?”
“是宗政莲!”龙襄猛的叫了一声,“博儿与我说他要对付宗政莲那小孽种,我才交了他施毒的法子,可……可我怎么会想到……”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慢慢低沉了下去,她喃喃念叨,宫式微又听不到了。
两人依旧一脚一脚的向前走着。
地上不知道什么东西,绊住了宫式微的一只脚,这让她一个趔趄。
宫式微眼疾手快,一手扶着墙。她站稳了身子,微微低头,手中的火光也向下低了低。
是一只精致的香笼。
虽然已经灰突突的没有了光泽,可依稀还能看见上面精致的镂空。宫式微看着香笼觉的有些眼熟,只是她碍于一旁的凶器,也只是垂着眼仔细看着。
龙襄也是发现了宫式微所看的东西,她垂了垂眼,冷笑一声:“当年那小孽种被我关在这里练功,竟还留下了这样的东西,难不成他还指望他那贱人娘还能死而复生来救他吗?”
宫式微抬头,看向长长窄窄,又暗无天日的通道,仿佛看见一个小男孩惊恐又绝望,在角落里缩成一团,苦苦的等着,等着自己娘亲来,来抱抱他,来救走他。
不知怎么的,她鼻子有些酸,眼前飘起一层水雾。
她强作一丝笑意,觉得自己有些矫情,她正了正神色,收了心思,继续说道:
“龙后,我倒是听说秦王是您的侄子。”
身后没有了生息,颈便得烛台也没了感觉,宫式微正觉的有些诧异,甫一侧头,只见一双灰色没有光泽的眼正在一旁直勾勾的看着她。
宫式微强忍着尖叫逃开的想法,与她对视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