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里的空气,清凉,舒爽,微风似乎也格外干净。
但这里没有手术室里的一切设施,汽车大灯开着照亮,充当手术灯。梅心的手电,也紧张地照着向晚的口腔,为“牙医”做助手。
今晚上的向晚,尤其乖巧。她长大嘴巴,任由程正拨弄,一声也不吭。
这样的安静,让程正眼皮有点乱跳。
他的手术器械并不齐备,也没有止痛的药物。
生生拨下一颗牙,她肯定是非常疼痛的,他怕她忍受不了——
向晚似乎看透了他,摇头,微微一笑。
“没有关系,你随便操作。”
“痛,就掐我。”梅心把手递到她手边。
不爱话的姑娘,有时候心思比别人更加细腻。向晚瞄一下梅心,嘴唇扯了扯,慢慢握紧她的手。但哪怕她痛得撕心裂肺,也没有掐梅心。
她可以忍。
这痛,又哪里有拔牙的时候痛呢?
程正一身是汗,心翼翼。
平常牙医可能只要三分钟就完成的活,他足足用了十分钟——
叮!
牙取出来,放在托盘里。
那清晰的声音,让向晚睁开了眼。
“好了吗?”
她含糊地问,嘴角有血水。
程正皱皱眉头,没有回答,又仔细检查一下她的创伤面,消过毒,终于松了一口气。
“好了。”
向晚呆一秒,像是突然卸下一块千斤巨石,身体一软,就倒在了梅心的身上。
“向晚?”梅心吓住。
“她没事。”程正看着她,“只是太累了。”
“哦!那——”梅心指指向晚,又指指自己和汽车,“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