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目的地时已是晚上十点,天上却还挂着个昏黄的太阳,朦朦胧胧,好似时间都静止在这一刻了。
敲响那扇木门前,司甜想了很多,却又像是什么都没想。
脑子像煮沸的浆糊,翻涌着,给四肢百骸都带去澎湃热量。
湖畔的夜风一吹,却又清醒了大半。
叩叩——
屋里很静,没有亮灯。
透过狭小的窗,依稀能看到落日余晖照在简单的几件家具上,落下淡淡的阴影。
“难道不在?这么晚了跑哪去了?也不在卡提雅家啊……”
司甜嘟囔着,加重了敲门的力道,又叩叩敲了三下。
还是没人应门,她撅起嘴,索性干起了正大光明偷窥的事,沿着小木屋走了一圈,将能扒的窗子都扒了一遍。
除了卧室那一角被印花窗帘遮得密不透风,偷窥不到什么外,客厅、厨房都被她偷窥了个遍,没人。
虽然没见着失踪者本人,可司甜眼尖地发现,屋里有人生活的痕迹。
厨房的墙上挂着一捧绿油油的香草叶子,甚至还有一只硕大的鱼头。
“该不会睡着了吧?”她犹豫了下,没再暴力敲门,嘀咕道:“要不还是先去入住,明天再来……”
指甲在厨房窗缝上无意识抠了两下,司甜终于下定决心,蔫蔫地转头准备离开。
结果,差点没被身后突然冒出来的高大黑影吓一大跳。
“小姑娘,你找人?”
司甜眨巴眨巴眼睛,“对啊,来找人。”
黑影人头发蓬松凌乱,逆光的侧颜上沾了些灰,还能明显看出至少几日不曾打理的胡茬。脚下踩的长筒水鞋上溅上了星星点点的泥巴,手上提的桶里还散发着浓重的泥腥味。
若不是此时还有几分余晖映照着此人面容,司甜肯定以为面前来了个深山隐居客,副业可能还要打家劫舍的那种。
“这么晚了,小朋友你一个人跑来这里,不怕吗?”男人含着笑问。
司甜轻哼一声:“你可以来试试,看……”
话音未落,隐居客把水桶一扔,整个人朝她环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