洌红角将茶倒满杯,抬头对上非常君注视的双眼,不解地问道:“觉君,有何事?”
“你刚才看到熟人了?为何不上前招呼?”
来到店后,非常君顺着洌红角的视线看到了一个着蓝衣的郎中跟在龙家商队后面走了,如果不是相识的人,依烟儿的性子不会关注这么久。
“不是什么熟人,有过一面之缘。上次与侠菩提在村民露宿时,门外见过他。”
洌红角解释道。他对这人印象深刻,是因为其易容,本以为这人还会继续隐姓埋名在一处呆着。现在又遇到了。
“原来是他!相逢是缘,你与他缘分不浅。”
侠菩提没有见过这位郎中,但在村居时听老妪言过他们村新来的郎中医术不差,自己腰痛的毛病就是在郎中手上治好的。
“他是个聪明人,知了龙家商队并不忌讳他跟上,也很自觉地保持一段距离。”
上官信韬个大狂人,从义母那里取了一些商书,就堂而皇之地不还了,美其名曰传天下。不过,他生意越做越大,义兄有没有分一杯羹?如有,要多打义兄的秋风,把他吃“穷”点。非常君坏坏地想。
西风亭里,疏楼龙宿赶紧从书案上执起珠扇,遮掩了打喷嚏的动作,锐目一扫,金陵寒鸦立刻地下头,装作没有看到。他可不是穆仙凤,还能打趣下龙首。
穆仙凤端着茶水,轻步进入亭中,望到书案上的图画,笑道:“主人这话真传神,将剑子先生的神态活灵活现,太夫人见了必然十分高兴。”
“哈,凤儿,这画,吾并没打算给母亲。难得剑子有此嘴脸,悬挂厅中,让诸友观赏才是同乐。”
疏楼龙宿有多少年没看到剑子仙迹出糗了,没想到母亲一坛黄粱酒,让他失态,哈哈,可以笑话好友一万年,乐事啊乐事!
穆仙凤抿嘴一乐:“主人,太夫人仅此一坛,送与了你,凤儿还以为会珍藏。没想到主人做局给剑子先生。”
“耶,凤儿此言差矣。疏楼龙宿从不损友,是损友一直损你家龙首。”
疏楼龙宿接到母亲的信,告知黄粱酒还处于实验阶段,甚用,想到剑子仙迹人糙皮厚,实乃上选之人,不用于他身上,对不起母亲的拳拳爱儿之心。
穆仙凤闷头抿笑,主人这样的性子已经习惯,多年来好不容易让剑子先生吃瘪,不好好利用、嘲笑一番,就不是主人了。唉~太夫人要是知道自己没有收到这样一副极有意义的图,说不得事后会给主人小小苦头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