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宣看了看沈荣锦有些苍白的面孔,心想自家小姐是反应过来了,故而什么话都没再说,扶着沈荣锦上了马车。
沈荣锦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家的,中途卞嬷嬷还来了一趟,拿了些食补的药材,说是樊老太太听说沈荣锦身子有些不适,故而让大夫开了些方子和药材拿了过来。
沈荣锦心绪未定,与卞嬷嬷匆匆说了几句便送了卞嬷嬷离开了。
冯妈妈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家小姐陪了樊老太太去看戏,回来之后就听说樊老太太一直挂在嘴边的安哥儿来了,便误以为沈荣锦又是受到了欺侮,故而有些心疼,叫人沏了茶想让自家小姐平静些。
“小姐........”冯妈妈想问,却害怕戳到沈荣锦的心伤,便是如何也问不出口来,干巴巴地叫了小姐便没了下文。
惜宣见此便道:“小姐可是觉得那张公子不好?”
沈荣锦心微微而动,看了看惜宣,又看了看冯妈妈,才缓缓地摇头,“安表哥当然是极好的。”
惜宣皱着眉问道:“那小姐您是在想些什么呢?”明明方才张公子已经那般暗示了,小姐却转头就走了,这不是明显着拒绝人家吗?
惜宣又道:“小姐方才背对着张公子,自然没看见张公子的神情,可是奴婢却是看见了,张公子站在柳树下十分落魄的样子。”
站在一旁的冯妈妈听着这几句倒是明白了过来,她道:“那张公子可是稀罕小姐?”
沈荣锦看了看冯妈妈抿着唇,没回答。
冯妈妈却是全部都明白了过来,她有些欣喜地道:“小姐这可是好事,且不论那张公子家世是中州长史的嫡孙儿,况且学识也是顶好,明年若去参加秋闱应是能拿着前三甲的名次,到时候入了文渊阁,凭着身份和学识定是没几年就能拜相。”
张元安拜不拜相,沈荣锦并不关心,她择夫婿也并不是要什么人中龙凤,只是希望那人能够真心实意地待自己,尊重自己便可。
一旁的惜茱却歪了头道:“奴婢之前不是听那樊老太太说那张公子有中意的人?”
冯妈妈白了一眼惜茱,一字一句地道:“你可还记得那樊老太太是怎么说的?说的是那张公子早就看中了一家的娘子,又没有说是哪家娘子!”
冯妈妈这下可知道了为何那个樊老太太对自家小姐那般好了,原是把自家小姐看作了准孙媳妇,不对准孙媳妇好那还对谁好。
冯妈妈却又想起方才惜茱说的话,又问道:“方才你说什么?那张公子怎么了?”
惜宣看了看沈荣锦,这才小声地道:“张公子方才和小姐差不多说开了,本想着让自家小姐表个态,哪知道自家小姐慌慌张张就说要回来,这不是伤人家的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