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你敲的登闻鼓?”
钱香香跪得更加规矩了些,“是。”
“那你有何冤情?”
“我想嫁的夫君不是这样的,韩家苛待于我,还望皇后娘娘给我做主。”
苏言溪虽然早有准备,可等钱香香亲口说出来,还是震惊,“你可知设立在宫墙脚下的登闻鼓,所为何事?”
“不知。”
“大胆!”苏言溪没忍住拍了下桌案,“所敲登闻鼓之案,必关军国大务,大贪大恶,奇冤异惨,否则不可击鼓。你觉得你的事情,占其中哪条?”
钱香香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种事情,自己来之前并不知情啊,她内心慌张了一瞬,却在看见苏言溪那张薄怒的脸后,又平静下来,反正苏言溪不会坐视不理,不是吗?
“我的婚事就很冤枉,是韩畈大胆蒙骗与我,我原先并不想嫁与他。”
“当初你们的婚事,是你亲口同本宫说的,然后本宫才让韩家上门提亲的,你现在又说是韩畈欺骗你,你是当韩家和本宫都是傻子不成?”
钱香香嘟嘟囔囔,声音愈发小,“反正就不是他。”
钱香香跪在那里搅着手帕,不敢吭声,沉默了半天复又开口,“反正你若是不帮我与韩家和离,再帮我把嫁妆和聘礼要回来,我就将你的秘密告诉皇上。”
“韩家要走了你的嫁妆和聘礼?”
苏言溪有些不可置信,可这话直接问到了钱香香的痛处,她不免抱怨起来,“新婚当天韩畈就将我的嫁妆与聘礼抬到了公库中,我从未见过有动用媳妇嫁妆的世家,最可恨的是我这么多钱贴补到了公中,他们一个丫鬟都舍不得给我,要我亲自洗衣做饭,伺候他们一大家子。”
“姐姐,我真的过的苦啊。”
情到深处,又落下泪来。
苏言溪知道韩家不体面,却没想到他们家装都不装,新婚之夜就收走了媳妇的嫁妆,实在是让人不齿。
“既然你说你想嫁的人不是韩畈,不如你同本宫说说,你到底想嫁给何人?”
钱香香敢当着苏言溪的面前说想嫁给皇上吗?不敢,曾经在王府的时候不敢,现在亦不敢。
“反正不是韩畈,姐姐,那韩家就是个泥潭,你不能亲手推我下去啊。求姐姐看在我死去父亲的份上,救我一命。”
苏言溪的手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像是在认真思考着钱香香的建议,“来人啊,将这人带下去好好看管。”
钱香香不明白事情为什么是这样发展的,被两个太监拉起来的时候还在破口大骂,“苏言溪,我知道你的秘密,那就不怕我告诉皇上吗?”
“什么秘密?说来让朕听听?”
边千尘适时出声阻拦,苏言溪忙起身见礼,“参见陛下。”
“免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