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管事脸上带着尴尬的微笑,整个人站在风雪里打着哆嗦,“求您了,林大夫,给您安排新屋一点也不麻烦,您就——”
“哎,林大夫。”一旁的持刀人叹了口气,上前道,“我与您明说了吧,我们是皇上的人,在下成礼,乃北镇抚司千户,给您换个舒适的屋舍是皇上的旨意,皇上担心提及他您会害怕,才借了申将军之口,邀您前往。”
“皇……皇上。”柏世钧避开了成礼的目光,“我一个山野小民,怎么会惹来皇上的关照,几位官爷肯定是找错人了……”
“肯定没错,”成礼答道,他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道,“虽然您不认得我,但我不会认错您的,柏大夫。”
柏世钧猛地往后退去,一个趔趄差点倒在地上。
成礼一惊,连忙上前伸手去扶,“柏大夫别怕,我们绝不会——”
话音未落,成礼立时感到某种危险,本能地往后缩退——果然,一根短短的刀片甩在了他和柏世钧之间的空地上。
韦十四重新出现在柏世钧的身后,一把扶住了柏世钧的后背。
成礼怔了一下,而后叹了一声,“我们也猜到你可能会在这儿……许久不见了,十四爷。”
十四爷这个称呼,韦十四已经许多年没有听到过了。
他几不可察地笑了一声,将柏世钧重复扶至屋内的桌边,低声道,“老人家说了不想换屋舍,哪里有强行要换的道理。”
“你我都明白,这不是换不换屋舍的问题。”成礼轻声道,“和你明说吧,还请您和柏大夫,在鄢州多住两日。”
韦十四握住了腰间的刀柄,“……那也要看你有没有留我的本事。”
“别,别这样。”成礼立刻往后退了两步,“十四爷,我们是不会对你动手的。”
“那就不要挡路。”
成礼再次叹了一声,像是为了表明自己的决心一样,他当着韦十四的面将腰间的刀拔出——但旋即就将它丢在了地上。
不仅如此,他开始拆自己手腕上的袖剑和暗绳,靴边的短刀,还有藏在腰腹两侧的其他暗器……所有的东西,都被成礼丢在了地上。
不论是刀剑还是绳索,每一样东西丢在地上都撞出了沉甸甸的声响。
“这么说吧,十四爷,”成礼一边丢盔卸甲,一面望向韦十四身后的柏世钧,“在皇上身边当差是什么滋味,你应该是懂的……皇上让我们来留住柏大夫不假,但也千叮咛万嘱咐,如果谁伤到了柏太医或是柏太医身边的人一根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