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上茶来,禟王抬手邀裕王喝茶,打了个呵欠道:“四哥大半夜带着人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抄家取证。”
“四哥,就算你权势滔天,也不能这么胡作非为吧?”
裕王道:“弟弟,玉熙的身世,是你往外说的吧?”
“四哥,您这是报私仇来了?”
“你这么说,看来你是知道的了。”裕王将拐杖靠着茶几放在一边,内卫在禟王府里翻出了去年京城外闹过一阵的侵地案的地契,翻出禟王卖官鬻爵的证据,与木子左告知裕王的丝毫不差。
“六弟,我这里在有你做这些的证据,今儿去了趟宫里,我是奉了皇上的口谕。”
禟王笑了:“不愧是四哥,父皇用你做内卫头头还是有识人之才的。”
裕王含蓄一笑,吩咐内卫将东西带宫去,就在装箱上车的空档,禟王依旧面不改色和裕王相邻而坐。
“知道你是内卫的时候,本王就想,父皇怎能用你这样文弱书生做内卫,放着我不用偏偏用你,就凭你会给父皇画画吗?”
“你哪个时候就看不上我了?”
“我是嫉妒,你说我比不上大哥和老七就把罢了,怎么我要被你压着一头,哪怕你瘸了一条腿,父皇还是更偏心你,我不服。”
裕王哑然失笑:“我倒是羡慕你呢,你知道父皇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谈起过你,我说你可以做事了。父皇摇摇头,说你心思太简单了,不爱读书,看不上我们的权法诈术,他说不让你出来做事,就让你吃吃喝喝,天天和人吃酒猜拳,也是对你的偏爱。”
“可在我眼中,他从头到尾都把我当作是废物,我出生的时候甄贵妃已经入宫,我出生那天父皇忙着陪他的贵妃,都没来看过我。你们这些哥哥,你们再怎么说,从小也被父皇疼爱过一阵,可我从一出生就没有被他疼过,我母妃一辈子都念着一件事,父皇从没抱过我。”
“知子莫若父,他说过自己对不住你,可你已经长大成人,他无法更改,唯一的做法只有保护你免于权谋诈术的伤害,他什么事都不要你做,把你放得远远的,这样也能保你一生无虞。”
“我不信。”
裕王叹息一声,喊来小豆子。小豆子捧着一支黄花梨木匣,木匣子上头刻有老子骑着牛向西出函谷关图。裕王站起身来双手捧过匣子,放在茶几上,推向禟王。
“父皇留给你的,我一直以为多余用不上。”
禟王满怀疑心,缓缓打开匣子。只见其中黄色锦缎上一封信躺在上面。禟王打开来敬灵帝留给自己的遗书来读,眼眶浸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