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在半路上动手?”贾先生觉得时间有些仓促,不算今晚的话,他只有明天上午半天时间调度死士。
“只有明天了,再下一次外出要在下个月,难保这段期间里我们不被搜出来。”
“那……哪个路段动手?城里的话掩护比较方便,但城外……”
“没错,城外逃离比较方便。”
云澜又转身进了屋,因为他们谈到了他,有他设伏的环节。
进去的时候就听到李烁在说:“城里一旦事发,王府的兵就会率先冲出来,然后城外的军营在得到消息后也会行动。到时候城门一关,里面的府兵与我们对战,外面的军士再围住城池,就是瓮中捉鳖了。所以我们只能在城外行动,这样最先出动的将是军营里的士兵。城外不像城内,地方够大,我们分散逃离的话根本无法形成包围。而这时城里的府兵还没听到消息,他们办手续出城会更麻烦,等他们赶到时这边早就结束了。”
贾先生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云渡和柳洪理也都不说话,看来没什么意见。
李烁接着说:“我们需要逃跑是建立在刺杀失败的假设上的,而如果成功,谁也无需逃跑,我将直接控制大局。”
但贾先生在此反对了:“他们还是得逃跑,我们总不能对外承认是世子杀了亲生父亲吧,只能装出是仇家报复,所以他们绝不能在人前现身。”
李烁没有直面同意或反驳贾先生,他知道在这次的刺杀中,贾先生的死士将是关键战力,要尽量采纳他的意见。这回跟前几次在王府送人头可不一样,是较真要达到目的的,他需要贾先生毫不吝啬地将死士倾囊倒出,来支持这次刺杀。
就这样,云澜看着他们以极其冷静的态度,讨论完了一场亲子谋杀亲父的行动。
他忍着满腹的不适感再次离开屋子,既然云渡同意刺杀齐王,那他也没什么意见,从眼下的情况来看,杀一人而救天下百姓,确实是最合理的做法。
但他就是觉得不舒服,尤其是那个轻轻松松就决定杀死父亲的世子,让他没有半点好感!
他刚在一个安逸的角落坐下,那个李烁就走了出来,竟也坐在了他旁边。虽然他现在是个落魄世子,可好歹也是王族子弟,就这样坐在脏兮兮的门槛上着实有些奇怪。
云澜从不习惯与人并坐而不说话,还是他自己忍不住先开口了:“你和云挚师兄是朋友吗?”
他想了想说:“我希望是。不过你放心好了,我没打算和你做朋友,我们是不一样的人。只要完成这票,大家就各走各路,互不相干。”
云澜也觉得最好这样,他一点儿也不想和这个人多生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