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洛阳、苏州、扬州、成都、广州试问哪个处没有你林家的酒楼,茶庄,粮铺,瓷器……这些还都是放在明面上的。朕还听闻,你在广州船厂与人合作造了几艘船,做起了海上贸易。这几年你挣的银子只怕比国库还有充盈。”
不好!难道皇上想趁机劫财?!
”咚”
林梅再次跪下,心里已经打算弃卒保车:“皇上您这是怎么了?甭管臣妇开多少家红杏楼,您不也占大头。余下的产业也都是与人合伙开的,臣妇不过占了少许干股。这些产业看着是挣了不少银子,可就算银子再多,几家一分,到手其实也并没有皇上想的那么多。再加上臣妇这些年也做了不少善事,银子也没少花。实在是不敢与国库相比。若皇上不喜想臣妇与外人合伙,臣妇这就与人解除合同,以后不合作便是。”
“巧言色令!朕可不是昏君,你四处收罗银子,又收养那孽子,你好大的胆子!”
林梅目瞪口呆,他终于还是知道了,还将这事居然牵连到怀哥头上。
不到事到这步,林梅反而淡定了。
她能用什么理由反驳呢?
银子是她挣的,这些年为了跟萧家斗,是挣的狠了些。
怀哥身上也的的确确流着皇家血统,但凡是个正常人,只怕都会朝那方面去猜疑吧!
更何况他是天子!
危机感更强,疑心病更重!
刘昊见她突然沉默了,紧拧着眉,疑惑道:莫非她真有异心?想挟天子以令诸侯?
空气是乎变得异常的诡异,连带着秋风也伴随着寒气。
好半天,林梅慢慢吐了口浊气,“佛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所以当初才会救你。对于怀哥也是亦然,都是一条命,我做不到袖手旁观。更何况我答应了故友,说到就要做到。怀哥已经入了罗家的祖谱,皇上何必听小人挑唆,他这辈子也不能像其他手足一样受着皇家身份带来的福利。既然如此,我总要保他这辈子衣食无忧才行,我能做的也就仅此而已……”
刘昊见她语气如此真诚,双眼紧紧盯着她,似乎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丝的破绽。
双方正僵持时,小院传进来一声客气的询问:“娘,你在里面吗?”
刘昊先她一步,在她开口前悄悄的比了一个手势,只见门已经开了。
林梅来不及制止,只好默默不语,静观其变。
怀哥见门开了,出来的并不是娘亲,而是一个陌生的男子,正狐疑着是哪家小厮这么不知礼,跑到后院来干嘛?莫非是想行窃?可瞬间又觉得不对,莫非是父亲大人在里面会客?
正胡思乱想忧心忡忡,那小厮眨眼就到他面前,拱手揖了一礼笑道:“我家主人正与罗夫人相谈甚欢,罗夫人请小爷进去。”
林梅常年行商,常与各地商贾结交,有时还会带着三兄妹四处走访,也算是增长见识,所以怀哥一听就明白了。
既然娘亲让他去拜见某位大人,那就去呗,可不能让旁人小瞧了去。
怀哥挺直了小身板,学着他爹的样,一边笑一边点头,“小爷也是学过几天功夫的,瞧你这体格,该是练武之人,不知你主家贵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