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劝她不要太过伤感,一切都未有定数,祸兮福所伏,
她只言自己对世道的变数知道的比我通透,我居于安稳自保中,哪知晓此中无可转逆之痛。
她娓娓而道。
“人族步步紧逼,恐有暗手操作,伸向妖族的力量狠辣,有迫妖族灭亡之势。”
“外忧已是定局……”
“而今妖皇病重,怕是命寿难久,太子更是久病不起。”
“国危甚重。”
“何来福伏之说呢?”她摇了摇头,叹气不断。
听她一说,难言的慌意暗潜胸腔,若是真灭了国,果真只有殉国之路可走了。
危楼越高处,风霜愈寒愈险。
我于楼宇下,望高楼危倾,恐楼塌之祸汹涌而来。
不知楼高处的,此时是怎样的惧意和惶恐。
我抱着雀年走了很多地方,不过那些地方多已是荒芜。兜兜转转,我仍不舍得离开妖界去往他处,自己本是自在的,不过总会有难言难知的牵挂。
我听说,妖太子又一病不起。不知这传得可真切,不过再等个三五日,总有太子康复的消息传来。
然而过了半年,宫内却传来要准备着给太子办丧。妖皇和太子皆要入土,众妖大抵是信了,灭族之祸将近。
多方打听,我才知。太子寻得失落之魂,在融魂复健之际,又遭意外。失魂不在,太子彻底康复已是无望。
内忧外患四起,太子此时正处于魂散之态,散尽之日屈指可数。
我不禁替他惋惜和悲痛,未等得来他涅槃重生,却得知他将要魂飞魄散。
辗转奔波,我终又回到了妖族皇宫,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心境为何,只有难言的悲怆。
太子对我有恩,无论如何,我是要报答他的,只有了了这份恩情,我想我才是真正的得了自在。
可惜我没有多大神通,难解他的病痛。
我跟着宫人屈眉颔首,入了他的宫殿。
见着他躺在一席美人榻上,光线从窗口进来,将他的病色容颜照得一清二楚。眉目微皱,脸无血色,他手里握着一本卷皱的治国策,此时他睡得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