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黛纯紧接着又说:“女子的身子若是堕过胎,很可能今生不能再孕。表妹知道荣家家风是没有纳妾抬姨娘的做派,若是表嫂不能生育,那这子嗣……”
“表妹!”荣元宥沉下脸色。他还来不及训斥,就听见身后的房门被推开。他回头,看见顾在骊出现在门口。
李黛纯呆在那里,怔怔仰望着门口的顾在骊,好半天没反应过来。她在背后说人闲话被人听见了?忽然羞窘臊得慌,脸颊绯红一片。
等等……盛安郡主为什么在表哥的房中?
最初的尴尬之后,李黛纯稍微回过神来,不由在心里画了个问号。
荣元宥心中一紧,担心顾在骊听了心里难受,赶忙几步走到她面前。“你……”可是口拙的他竟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宽慰。
顾在骊脸上挂着笑,立在石阶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下方人畜无害的温柔小姑娘,轻笑了一声,开口:“李家姑娘竟然比本郡主更了解我的肚子?”
“我、我……我只是、只是……只是无意间……”李黛纯结结巴巴。
顾在骊冷笑,再道:“李家姑娘对女子堕胎、生产等事这般了解,是生过还是堕过?”
“你、你怎能辱我清白!”李黛纯眼睛和脸一并红透了,求助似地看向荣元宥,却见荣元宥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表哥……”
荣元宥抬起头来看向她,道:“多谢李二姑娘的好意,只是这幅《望鹤图》我便不收了。”
他看向祥林,祥林赶紧走上前,把捧在怀里的锦盒交还给了翠娥。
李二姑娘?
“表哥……”李黛纯双唇轻颤,委屈地转身跑开。
“站住。”顾在骊抱着胳膊,出声喊住她。
李黛纯停下,回过头,用一双泪眼看向顾在骊。
“本郡主准你离开了吗?”
李黛纯眼泪滚落,哭得梨花带雨。她哭着屈膝行礼,哽咽着说:“是黛纯不敬,郡主宽宏大量,饶过我这一次。”
顾在骊看着她这张哭脸,嫌弃得很。连责罚都懒得,转身往后院走,回自己的客房。
李黛纯等她转身走远了,又冲荣元宥微微屈膝:“是黛纯不知分寸,惹了郡主厌恶,还望表哥多劝劝郡主,莫要因黛纯听来的流言气坏了身子。”
荣元宥疏离颔首,亦不再多说,转身朝顾在骊追去。
李黛纯低着头,捏着帕子擦了擦眼泪,哭着走出荣元宥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