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季江荣临死都没有问出的话。
“红罗裙,绣花鞋,流萤扇……”
有前辈看出我演技上的硬伤,好心提醒过我,“你该想想如果遇到动情至深的时候,你该怎么办?”
我以为我这样的演员,若演动情,是非得动情不可,但好像也不全然是这样的,至少我没有对这个18岁的小姑娘产生过其他情愫。
“青莲塘畔,五湖烟月……”
青莲塘畔旁,五湖烟月里,风恬月朗下,他穿着那身黑袍,神情凌厉刀锋般,耳朵尖却一点一点地红透了,擦药时睫毛下的阴影随夜风轻轻荡漾,给我变“一夜成名”的魔术时翘起的一个孩子气的笑,站在瑰丽的黄昏里,踩着天幕最后一点光,黑眸如深潭的样子,在厨房里给我煮面,担心我一个人寂寞把我拉过去的样子,还有,他怒气冲冲地跑来说:我心疼你,所以你可以对我撒娇。
我把周秋隼的一切放大放在心里,才酿成了季江荣对哥哥的眷念和温柔。
戏是假的,情是真的。
风箱吹起黄沙,吹起美丽少女长长的红色披帛,显得她仙姿绰约,我抬手握住那一片翩跹如蝶的衣角,手指轻轻摩挲,望向她。
“无一胜你。”
“……”
少女的眼泪终于坠了下来。
我放下那一片披帛,负手带剑离去。
导演喊过的时候,我没有停,失神地踩着黄沙上继续走着。
想见哥哥。
想要见到他,拥抱他。
但是这一刻的心情,到底是阿荣想见哥哥,还是司镜若想见周秋隼。
我却解不出答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