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野丫头,似乎从什么时候开始不一样了,变得不再是记忆中的那个胆小懦弱的她,变得陌生,时而狡黠时而灵动,时而坚强得令人同情。
几棍下去皮开肉绽,鲜血顺着裤管儿一路往下,黏黏的,空气中散着浓烈的血腥味。
堂中一众子弟渐渐露出不忍之色,如此残忍而狠戾的杖责,至今也只有她尝试过,其实,只要她肯低头,向爷爷认个错,或许事情还有缓和的余地。
可惜,以她的倔强,宁愿受罚,宁愿被打死,也绝不会向爷爷屈服。
欧阳瑾闭上眼,不忍再看,也好,这个不知好歹的野丫头,活该被杖责致死,这样,欧阳府就能彻底清净了。
却没想到父亲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用自己的身体将野丫头护在身下,那一刻,他只觉嫉妒的种子在心底发芽,疯狂地滋生,那一刻,他甚至怀疑那个丫头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而自己才是那所谓的野种,从小到大,他关心自己的程度甚至不及丫头的十分之一……
父亲的出现无疑令爷爷心中大火,更气恼他竟然为了一个野种而要和家族断绝关系,随着爷爷一声令下,那些原本落在野丫头身上的板子将全都转移到了父亲身上,那一刻,心中的野草疯狂滋生。
毫无疑问,他对那臭丫头越发嫉妒甚至是憎恶,她怎么可以抢走他的父亲,怎么可以引起父亲大人同爷爷之间的矛盾?
还没等他从疯狂的嫉妒中回过神,父亲大人却忽然全身痉挛,倒在地上面色异常,脸上布满痛苦扭曲之色。
如此异变让他和上位的爷爷同时慌乱了起来,甚至不知所措,在所有人焦急地凑近爹爹时,那个丫头再一次打破常规,竟然冷喝一声,命令他们全都退开。
她以为她是谁,凭什么如此吩咐他们?
“不想爹爹有事就让所有人退出三米之外。”野丫头直视着爷爷,神色坚定无比。
而一向强势的爷爷竟然就那样答应了她的要求,或许是被她突然的气势所摄,或许是她眼中自信与坚定。
看着她一连贯的熟练动作,看着爹爹在她的动作之下缓缓醒来,场上所有人看向她的目光顿时变了。
爹爹醒了,她却是一副累到不行的模样,苍白的小脸毫无血色,唇角含着庆幸解脱的笑,那一刻,他突然觉得这个野丫头也并没有那么讨厌,至少,她是真心关心父亲大人的。
家族测试,让他再一次对她有了新的改观,那种改观,几乎是惊天动地。
“我虽不是欧阳家人,却一直生活在府上,承蒙您的”恩情“,我活得很好,唯独这白痴、废物的称号令我不爽,恰逢族会,想要证实一番,家主却不愿给这个机会,难不成是怕我这废物把欧阳家这些所谓的天才给比下去?”
面对爷爷的刁难,她毫不畏惧地回击回去,黛眉挑眉,随身而立,一袭粉裙风中舞动,淡淡地说道,精致粉嫩的唇瓣荡着浅浅笑意,似讥讽,似挑衅,浑身上下散着一股傲然不羁的气质。
台下骂声一片,她却浑然不觉,纤细的小手轻轻合上水晶球,唇角微弯,勾起一抹邪佞。
当纯色水晶球从赤红变成耀眼的橙色,片刻的寂静,现场又瞬间沸腾起来,大家的惊讶可想而知,就连一向淡定沉稳的爷爷也惊得从座位上站起,满脸的不可信置。
然而,这并不是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