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柔公主今日实在是受了不少罪,又哭又痛,早就疲惫交加,再用了一碗安神汤后,便沉沉睡下。
殷贵妃让福馨公主回她自己的宫殿,她和安王则去了她的储秀宫。
殷贵妃只留了她的心腹嬷嬷石嬷嬷,将其他的宫娥太监通通打发下去。
殷贵妃坐下后,见没外人在,绝美的脸蛋顿时一沉,眼底全是阴沉沉的恨意,咬牙切齿着,两侧的腮帮子也跟着一鼓一鼓。
安王坐在离殷贵妃不远的位置,见殷贵妃生气,便端起桌上的茶壶,又拿起倒扣的茶杯,倒了一杯茶,然后递给殷贵妃,“母妃别动怒,喝点茶水降降火气。”
殷贵妃给了安王面子,接过他手里的茶杯,一饮而尽,心里的火气却没有因为这小小的一杯茶而消失,“今日真是气坏本宫了!一个小小的褚盈盈竟然敢挑拨福柔为她报仇,她好大的胆子啊!最可气的就是你妹妹,人头猪脑,事到如今,竟还为褚盈盈说话!”
提起褚盈盈,安王眼底掠过一丝讽刺,“褚盈盈啊——方才儿臣在路上遇到她了,她还勾引儿臣呢。”
殷贵妃心里一凛,“风儿,你不会被褚盈盈给迷惑吧?”
安王嗤笑一声,下巴高抬,俊美的面上一片狂妄,有着睥睨天下的霸气凛然,“母妃,您太小看儿臣了。您说儿臣能被褚盈盈那么一个小小的女子迷惑吗?褚盈盈就是喜欢自作聪明,她真以为她有几分姿色,对着儿臣欲拒还迎一番,儿臣就会上钩?心里就只有她一人?”
褚盈盈那点心思在安王面前,那就跟透明的一样,完全不够看。也就是褚盈盈以为自己的手段有多高超,只要她想,天下男人都会臣服在她的脚底下。
殷贵妃细细打量了一番安王脸上的神色,见他不似作伪,这才道,“你心里有数就好。要不是看在褚祭酒的份儿上,本宫当时就想狠狠发作褚盈盈一番。可惜太后发话让褚盈盈继续当福柔的伴读,还有事情都发生了,再发落又有什么用。褚祭酒是国子监的祭酒,桃李满天下,在清流里的地位不低,拉拢了他,对咱们有好处。”
安王深以为然地点头,把玩着腰间挂着的虎形玉佩,“嗯,若非看在褚祭酒的份儿上,儿臣也懒得跟她虚以委蛇。比褚盈盈更知情识趣的女儿一抓一大把。褚祭酒那老狐狸,一直独善其身,不给别人把柄,滑溜得就跟泥鳅似的。”
殷贵妃接道,“谁能想到他有那么蠢的一个孙女,完全就是一白痴。不过褚祭酒那老东西同意他孙女当福柔的伴读,这就是一个信号。以前母妃还想着让你收了褚盈盈也无妨,只是如今听说褚盈盈被圆惠大师说是邪物,这就——”
古人总是有些迷信的,对这些得道高僧的话还是挺重视的,尤其是跟邪物沾边的时候。
安王神色一凛,把玩着腰间玉佩的手也顿了顿,凝眉道,“有这事?”
殷贵妃沉着脸点头,“嗯。”
安王随即又若无其事道,“那也无妨。褚家又不止褚盈盈一个女儿。再者,褚盈盈就算进儿臣的后院,顶多也就是一个侧妃。不过现在看来,她是不配当侧妃了,一个姨娘之位足以。”
安王说着,忽然饶有兴致道,“褚盈盈是邪物?说实话,这点儿臣可不相信。如果邪物都跟褚盈盈一样蠢,那邪物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殷贵妃可能也想到了褚盈盈的蠢,噗嗤一下笑了出来,“这话也是。罢了,再说吧。一个姨娘罢了,不值得多说。”
翌日,明康帝就派人将给沈云漪选的封地送到定阳长公主的手里。
定阳长公主见那些封地都是富饶安稳的,大为满意地点点头,后来选了一处离京城较近,又较为富饶安稳的地。
定阳长公主这里一选好,明康帝就下了圣旨册封沈云漪为郡主,还赐了封号——端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