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椋便接口道,“清愁是耐不下性子哄她,便说她捣蛋,其实如意只是爱哭了些,还是很听话的。”
景钰便道,“若总是哭闹,还是要找个郎中来瞧瞧,是不是积食,胀气的缘故。孩子又不会说话,自己难受起来,只好哭了。”
清华便笑道,“三哥懂得可真多。别看欢儿现在乖巧得紧,那是专请先生在管教了,私下没人在,便也跟个霸王似的,到处闯祸,前不久,还将御膳房的鸡都放跑了,自己满屋子再去捉,弄得是人仰马翻。”
说着,清华扭过头来,朝重山轻声埋怨了一句,“都怪你,太惯着她了。”
重山便呵呵笑道,“小孩子闹着玩儿罢了,别当真。”
“现在就天不怕地不怕的,将来怎么得了?”清华驳道,“我每次要管,你就专门和我唱反调,倒闹得我不是人了,你看欢儿现在,见着你就是欢天喜地的,见着我就和霜打的茄子一样,敢情不是我亲生的呢。”
重山忙道,“她也就是贪玩,况且还小呢。你记得吗,你这还没说话,她就先哭起来,我怎么忍心再去斥责她,总不能两个大人欺负一个小孩儿罢。”
清愁立马出言帮道,“姐姐,欢儿是一点儿也受不了委屈,这真和你一模一样,可不能怪到陛下头上。”
顿时大家便都笑起来。
清华瞪了重山一眼,道,“所以你们就合起伙儿来,欺负我了?好好好,你们父女俩一条心,只我一个孤家寡人。”
舒月便笑道,“都说女儿和父亲较亲近,我倒觉得,便是因为父亲抢着先做了好人,那坏人只好留给我们做了,自然不如那好人受待见了。”
便朝景钰道,“你也是,对双儿百依百顺,这往后我的处境,许是和娘娘差不多的。”
景钰呵呵一笑。
几人正说着,忽然有人传,“容夫人来了。”
众人都停了下来。
清华面色微微一闪,再抬头,便见锦书已由人搀着,扶着腰身缓缓走了进来,快七八个月的身子令她步子有些沉重,同时脸蛋也稍稍圆润了一些,面上是波澜不惊的娴静之色。
霎时,殿内安静得出奇。
锦书已走到了中间,正巧停在了慕椋与清愁的面前,
只听她开口道,“臣妾见过陛下,皇后娘娘。老远便听到殿里欢声笑语,娘娘这是办了一场家宴么,这就是国舅爷吧。”
景钰便不紧不慢地抬了抬手,“臣乔景钰,见过容夫人。”
锦书打量了舒月几眼,便称赞道,“舅夫人这般花容月貌,国舅爷真是好福气。”
舒月只是客套的见礼,道,“容夫人过誉了。”
清华不慌不忙,沉着出声道,“容夫人来得巧了,若是还未用膳,便一起吧,这会儿刚要上菜呢。”
锦书便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