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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计划撬单2

“信你才怪,睡觉。”

“不那个啦?”

“什么那个?我弟生气了。”

“别气啊,亲亲。”

从表面上看,江君的美人计似乎化解了袁帅对于此事的怨气,实际上俩人各有想法。

第二天一早,他们分别订了一早和上午的机票回港。袁帅速战速决地结束了早上的重要会议后,便准备奔赴机场,走到电梯口才记起手机充电器忘记带在身上,又匆忙跑回办公室。路过秘书工位时,那姑娘猛的一抬头,见是他,下意识地把手上的书扔到一边。袁帅扫了眼书名,书的封皮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一个字:茧。

袁帅笑笑:“昨天让你做的联通4数据该弄好了吧?现在拷给我,正好候机时看。”

秘书羞愧地低下头:“对不起,我马上就做完。”

袁帅看看表,觉得还有时间,便让她把另外几间办公室的主管们都叫出来,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新来的各位同人都是从内地各大银行的骨干精英里挑的,业务能力自然拔尖,但的做事风格有些人可能还不了解。之前忙着筹备分行的事情,一直没机会和大家讲讲我这儿不成文的规矩,所以你们松散着干了这么些天我也不追究。时间有限,我只说一条,其他的等会儿让你们各自的主管跟你们详说。这一阶段的业务量远没到达到要经常加班的程度,你们各自的老板分配给你们的工作量都是仔细衡量过的,该什么时候做完你们心里都有数。上班溜个号、聊聊天、做点别的换换脑子是人之常情,我们不干涉,但别老把活儿堆在临下班时干。这儿不是国企,在我眼里加班等同于效率低。”袁帅表情冷峻,眼神犀利,全无平日里那般随和可亲,“还有一点,请各位务必记住,这儿没有铁饭碗、大锅饭一说,你们做的每一件事都与你们的奖金和职位有着直接的关系。”

行政主管见他面色不佳,陪着他下楼,小心谨慎地开口说:“本想忙完这一段再按计划分批送他们去培训的。”

袁帅脸色微缓:“你们先搞几次内部培训,起码把规矩立好。我香港的秘书不能跟过来,但也别随便找个小女孩应付事,我受不了女秘书。你不是挖了个招行的行办秘书吗,赶紧谈好签约,让他下个月就来上班。”

“好的,我马上去办,您这是要回香港?”

“嗯,事情比较急,这边你盯紧点,别我一走都放羊,还有……”袁帅搭住行政主管的肩膀低声说,“大刘,咱们那么多年的交情,我劝你一句,你该收收脾气了,回头他们真要联合起来投诉我也压不住。”

行政主管面子有些挂不住,讪讪地笑道:“你是知道我的,就嘴巴欠点,没别的心思。你放心,我以后不会了。”

袁帅安抚地拍了拍他:“那就好,有什么委屈尽管来跟我说,还能亏了你?”

收拾完办公室这摊子烂事,袁帅自己开车一路开着爆闪冲到机场。登机前他在免税店内看到有卖《茧》这本书,想也没想便买了下来。他读这书,纯粹是为了能了解些的底细,可看了大半本感觉这女人还没自己了解,这么多年的夫妻混成这样也真够无趣的。的离婚在投行界绝对是个大新闻,他们这行二婚三婚的确都不算新鲜,但基本都集中在低级别层,并且女性从业人员的离婚率远远高于男性。熬到了这个级别,敢于离婚的那真是凤毛麟角。能熬到这个位置身家,夫妻双方早已在某些方面达成了共识,老婆默默付出这么多年,即便是黄脸婆那也是功臣。铁打的大房流水的情儿,小姑娘再嫩再刺激也不值当抛家弃子、付出一半财产。可真离了,连法庭都没上便悄无声息地恢复了单身身份。袁帅看着被气流推动的万千云涛疾飞怒走在窗舷之外,身体跟随着飞机不住颤动。

飞机平稳后,袁帅翻开手中的书页,找到描写捉奸的那一段:“她坐在椅子的把手上,身体斜倚着他,手臂搭在他肩头,笑得像个小姑娘。他们的头挨得很近,近到不留一丝缝隙。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才是多余的那个人,不敢哭,不敢作声,懦弱地躲在黑暗里通过窄细的门缝窥视着我的丈夫和他的情人。她真的很美,皮肤白净,下巴尖翘,眼睛明媚。听说她只有二十六岁,是业界新贵,前途不可限量。我摸着自己越发松弛的皮肤,想着自己也曾这样美丽过,也曾壮志满怀地在职场打拼,可那些记忆太久远了,模糊得像在做梦。他们低声说着什么,我一句也听不见。他们总有那么多话要说,白天办公室说,回到家也要通电话到半夜。他总说我不了解他,可他二十四小时里能分出半小时同我吃饭已是阿弥陀佛,他说他上班很累,回家只想休息不想多说话,可为什么对着这个年轻女人却可以滔滔不绝?我有着太多的不解,忍着无数的委屈,觉得他总会明白谁是他发誓结发终身的妻。屋内,阿磊起身从冰桶里拿出瓶红酒,那是我们蜜月时法国亲友赠送的当年酿造的r,我仔细珍藏了十七年的美酒被那个小姑娘随便倒进马克杯中,大口喝下。我痛得无法呼吸,她却皱着眉头,很不满意地抱怨道:‘没什么特别的,一样难喝。’结婚时,我的母亲说美酒和婚姻一样须小心呵护,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后方能成熟,届时那般醇厚滋味是我等未曾经历过的年轻人所无法想象的。如今我的酒已开,却毫无芬芳,尽是腐臭之气。也许我闻到的不是酒气,而是我的婚姻,十七年的婚姻。从那之后,我不再藏酒,饮酒只饮,不甜、不苦、不涩,一口咽下,如火灼烧。”

看到这里,袁帅忍不住笑了起来。能把r当药喝也就江君能干出来,她只喝得惯白酒,啤酒勉强能接受,但对红酒是没半点好感。去年过年他费尽心思搞来一瓶80年的r,自己当宝贝似的邀她同享,可一开瓶,她便捂着鼻子嚷嚷:“什么玩意儿啊,值得你找那么久?被骗了吧,肯定是黄酱兑的,太恶心了!”

袁帅闭上眼睛,仔细回想那味道,似乎等了很久才等到酒液苏醒,只喝了一杯便觉得血液澎湃流淌,每一个细胞每一个毛孔都舒张开来,通体舒爽如同被卷上云霄翱翔在阳光之下。袁帅微微叹息,怎么那天就偏巧赶上江君大姨妈来访呢,真是太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