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没有惩罚的教育是不完美的教育,教育不是救赎而是点燃火焰。
戈永杰已经从灵魂上死掉,你把他再从灵魂的海洋中拯救出来谈何容易。
一个孩子犯了严重错误,如果他付出的代价不足以震慑他的话,那是在培养罪犯。
恶之花在初开时没有将他掐灭,等他盛开时,会有更多倒霉的生灵陪着她殉葬。假如一个学生肆无忌惮,视学校纪律为儿戏的话,如果不阻止不惩戒,那就是在培养罪犯,不教育就是纵容,不批评就是表扬,中间没有没有明显的界线。
灵魂堕落的戈永杰,再祈求有人把他唤醒,那只能是上帝。从容不是上帝,她看戈永杰望她的眼神,就像有人偷窥自己洗澡一样难受,从容感觉自己没穿着衣服。
戈永杰看女生的眼神与别人不同,那眼睛就像手,在撕扯别人的衣服,直到一个也不剩,女生谁都不给他一个桌。
从容的心情不能轻松,整个灵魂的上空像罩了一个大黑锅,使她看不到黎明。
从容精神上备受摧残,反正戈永杰在,她就无法上课,女老师们都一样,但她不能逃离,因为她是班主任。
人心险恶,该死的戈永杰,正如一个灵魂堕落的冬蛇咬伤温暖它扭曲躯壳的农夫。
还有昔日的好友山百川竟为了私欲而出卖自己,真是骇人听闻,这些在电视上、小说中发生的事情竟然出现在现实生活中。
从明的一番话提醒了她,仿佛夏日希望的空气唤醒沉睡地下的蛹蝉,她突然间灵魂所悟:法律的时代里必须要以法律作为教育的基石,她决定将戈浩然告上法庭来维护自己的权利,她准备好了所有的证据。
杨跃龙也备受摧残,父母离异,父亲竟然与别的女子生了孩子,母亲悲痛欲绝没有心思管自己,自己亲爱的哥哥杨程旭不见了踪影——其实已经死了。
杨跃龙一下子又回到了自己的原始时代,闻人笑语这两年的救赎彻底白费。
杨跃龙找从容来了,说手机是他的,从容说此事应找戈永杰,不该找她。
杨跃龙说:“手机是你摔的,你不赔谁赔!”
从容觉得自己已经赔了两万元,不甘心,硬是不认帐。“虫豸”气得发疯,到校长办公室大喊大闹,喻校长也憋着气:“这么死皮赖脸,这么不说理,给一个孩子怄什么气!”
“你把手机钱还给人家!”
“他应当找戈永杰赔,不应当找我!”
“你赔戈永杰,戈永杰赔他,那不一样吗!”
“我已经还了他两万!”
“这不是一码事,你那是还了精神损失费,没有还手机钱!”
“我不还!”
“解决不了还得受处分。”
胳膊拧不住大腿,从容只好从命。她那个委屈和憎恨,回到家丈夫又和她吵了一架,从容颓废极了,她想解脱,彻底从这个世界解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