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渺,你还爱我吗?”
贺言西忽然试探着问。
时渺的脸色苍白,他嘴唇颤抖了一下,随即像是自嘲似的笑了笑,低声说:“贺哥,你知道的,你是我的初恋。我只爱你一个。但我现在这个样子……其实……”
贺言西没再说话,他吻住时渺的嘴唇,把后半句话都堵在了唇齿之间。
他卑劣地、可耻地感到满足。
时渺是“现在这个样子”,可却也因为这样的脆弱无助而回到了他的身边。
他像是徒然间获得了一次新生。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雨水沿着落地窗滑下来,外面的景色似乎也因此模糊摇曳。
或许是因为与世隔绝,时间都变得慵懒和无意义起来。
他可以这样吻着时渺,长长久久地吻下去。
其实问出那句话的时候,贺言西觉得自己很可笑。
提出分手之后,他失眠了好几个月,甚至要靠药物才能勉强入睡。
他舍不得删掉和时渺的聊天记录,每一夜都悄悄打开翻看,把自己沉浸在往日的甜蜜中迟迟不愿离开,然后白天起来时又对昨夜的软弱感到厌恶,反反复复地折磨自己,连心理医师也无法帮助他那段爱情的灰烬中迈过去。
漫长的戒断期似乎永远无法度过去,一半的他如常地生活着,工作、拍戏、和朋友偶尔聚会,可另一半的他仍然总思念着时渺,想得深了,感觉时渺的笑容就在他面前浮着,有时分不清是他在做梦,还是梦来找他。
他后来时常想,瘾到底是什么。
成年人的世界里,或许烟、酒其实都不是那么难戒。
戒不掉的,是那一场白日幻梦。
如果瘾是一种病,那么他早就比时渺更病入膏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