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先生……您……”
我非常担心宏先生。
我的感知探测到现在的宏先生与在净城时候并没有什么不同,甚至眼底的慈悲神色也只是增长了几分――这使我打消了眼前人是红先生的猜想。
“您这是什么眼神?”宏先生笑意稍增,“在下可还没去慷慨就义啊,怎么眼里就映出那个壮烈的在下了?”
“不……先生,”我还是忍不住提醒,“这可是单项的屏障!您进来了可就不容易出去了!”
“没关系,会有人放我们出去的。”
我不知他的自信从何而来。虽然最后必然是会有人动手释放我们,但那几乎都不能是好消息――我们可是失去了自由了,更不用提,万一变法失败,我又被关得超过了那四十六个日程的时间……
“会有的。”他手指向上一指,像极了蓝星上那句“在下上头有人”。
红先生么。
我心里紧张稍微放下几分,于是又问:“那么您是想与我谈什么呢?”
“在下只是还有些该告诉您的话而已。黄星发展的黑历史,您手里还有一份吧?”
我看了看仪表,那当中确实有一份我一直不敢察看的资料。宏先生知道,那大约是红先生告诉他的吧。无奈之下,我只能承认我还没有察看。
“也是呢,您的性格确实不是能轻易接受那些。”
也不算是吧,现在的我倒是轻松了不少。在黑星上我消减去最后一份“爱星”,再在净区洗去了对黄星的尊重――9197的编号,我现在可是什么都能接受了。
宏先生已然开始讲述:“事实上,净城的历史就足够黑暗了。”
黑暗?
没有人权的社会……倒也确实黑暗呐。
“说是城啊。”他突然语句一顿,那种慈悲就从嘴中倾泻而出,“说到底这不过也只是自欺欺人罢了。在为了稳定自身的‘有情绪’,我们直接谢绝了正常的‘复’的供给,以至于失去了正常的行政权力,全黄星也就只剩下我们这个自称的城市了――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之中,黄星早已消除了城市与农村的分界,更是将分割区域的方式也改变了,我们只剩下核心研究所、捐献站、能源站这样的名称……”
“但是这又是另一个笑话了……您明白的,黄星的历史也是假的。”
我点头。
“那么黄星又是如何在这样架空的历史之中发展起自己的呢……那便是数万年的欺骗了。”
“欺骗?”
“先生,”他压低声调,“我们的制度怎么会允许那位大人拥有那么大的权限去干涉正常的黄星发展呢?”
这是说……红先生存在的不合理性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