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疑之后呢？他们就需要被动地去寻找提升自己权威的方法。身为黄星人，谁能想到暴力压制呢？或者说，他们或许有人能想到那样去压制――但新党才成立多久？他们哪能真正去撼动什么？

他们只能接受冷血洗涤，让自己成为普通公民之中的一名。由此，从净者的神坛落下，怀着曾经的抱负理想与强化过的规则，同时也失去了追求权威的信仰。

可能最后也只是投入捐献站吧？

那还真是可悲啊。

我想起擎先生、澜先生他们最后那一刻的表情，鼻腔开始发酸，终于坚持不下，对黄星革命的介绍也就到此为止。

“所以……”最后我还是忍不住发问，“净者他们最后怎么样了？”

既然是全部的净者都获得了人权，那么也该是全部的净者会被送去冷血洗涤。除了澜先生姿小姐夫妇因为使命避开了，剩下的净者也不该能幸免――一时躲避也好，最后总是会被找到的。

“净者啊……一群可怜的人呢。”红先生这么评价道，“现在还有净区，和之前没什么不同，只是机构是重新设立的，里面的净者也全部都是全新生产出来的。”

说到这里，他十分可怜地冷笑出声。

“照你的说法，我可是从一开始就错了呢。”

“是啊。”我眨眨眼，“您没明白问题的本质呢。之所以会延续那种无阶级的状态，最本质的原因不是已经存在的利益分配平均的问题，而是……情感啊。没有人对‘更伟大的黄星’以外的事情感兴趣，这才是本质呢。”

当然，我是相信红先生也并非全不明白的，净城也是他设立的，显然他在这方面也是有所预备的。

“还是你看得比较明白呢。可惜了，这么一来，我企图拯救黄星的计划又失败了一次了……还是最后一次的失败了。明明是希望避免黄星走上红星那样的老路呢，却反过来把历史推得接近了。”

这是什么意思？

“啊，忘了和你说了呢。你走之前不是已经分成两派了吗――会议派和判决派。在你离开之后，这两派的分歧越来越大，甚至突破代表大会的桎梏，走向其他的领域了。你不觉得这样的场景十分熟悉吗？”

我眉头一皱。

“您是说……这两派也开始准备战争了？”

“那倒还不至于，这才几个日程呢。不过……确实是红星刚刚分出保守派和扩张派时候的模样了。”

我跟着红先生苦笑：“‘矛盾总是存在，也必须存在’呢。”

“也罢，我也决定要放弃了。或者说，这一系列的努力，我要放弃了。红星的荣光呢……”

我打断他的感慨：“你也是执行员吧？执行员可是没有人权的，亏您还那么记挂着红星呢。”

“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