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灼和阳末在顾家住了一个星期，之后便暂别了顾风清和阮颜。

走之前，阮颜依依不舍的拉着阳末的手对他一直说着要跟他们一起过年。

时间很快，再过几天就是大年三十了。街坊之间张灯结彩，小区楼下也都彩旗飘飘，红红火火的一片，确实有过年的感觉。

阳末要去一个地方，一个承载着他所有痛苦的地方。

......

一个星期前的晚上，书房内。

“以灼，你想好了，喜欢男人没有那么简单。”

“想好了，我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清楚。”顾以灼说的很快，太容易给人一种冲动的印象了。

“没有任何时候？顾以灼，你现在正值青春的大好年华，你没有遇到的事和人都还有很多，你凭什么觉得自己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清楚？”

顾以灼低着头沉默，顾风清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他的儿子喜欢上了一个男人。

“是，我们是不会认为什么，那别人呢？他们也会这么认为吗？”顾风清进一步劝解道，“这条路没你想象中那么好走，你以为凭着你现在口头对阳末说的那些爱意能抵挡一切？”

顾以灼曾经只是求顾风清支持。

“当别人用你们的性别攻击你们，当别人在背地里嘲讽你们，当别人说两个男人的恋爱有悖伦理的时候，你的爱，可以保护你，保护阳末不受到伤害吗？”

顾以灼的嘴巴动了动，最后还是无力的垂下来脑袋。

“你现在，抛去顾家少爷的头衔，你还有什么？”

“你们要谈恋爱我不反对，只是我们顾家的男人，必须要有男人的担当，必须有守护自己所爱之人不受委屈的担当。”

“这些，你有吗？”顾风清质问的语气，让顾以灼不得不反思自己，确实，他没有。

不得不承认，他现在...幼稚，冲动，是一个不具备保护别人能力的人。

最后走出书房的那一刻，他还是没有从顾风清的质问中缓过来，顾风清说的那些话，就像一根根针一样扎进了他的心里，让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

顾以灼在和顾风清谈完话之后的这几天有些沉默寡言，阳末察觉到了不对劲，却被他用蹩脚的理由盖过去了。

顾风清在喝茶，余光瞥了一眼，浅笑，表示在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