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愈看姚温玉在驴上行礼,便知道传闻不假,他那双腿是真的断了。一时间百感交集,站在原地耳边嗡鸣,只能痛心疾首地叹道:“你这是……何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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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威提笔檄文一张,我们就此攻入阒都,免了麻烦!”
沈泽川擦着手掌,问:“来者有谁?”
“岑寻益居于首位,其余的全是学生。”
沈泽川只须想一想,便知道其中凶险。
“江万霄已到启东,大夫人必要与他促膝长谈,此时不应,难免让启东小看了,况且久围阒都终非上策。”姚温玉握起自己的帕子,侧过头,对沈泽川说,“时机已至,府君,我去去就回。”
启东艳阳,茶亭生烟。
花香漪端坐茶案对面,净手佐茶。
戚竹音示意□□山坐,道:“你远道而来,此局乃是接风宴,不必紧张,坐便是了。”
□□山一路风尘,刚在偏厅换过衣裳,倒也不拘谨,敛衽而坐,笑道:“江某何德何能,能饮三小姐一杯茶。”
他把花香漪叫三小姐,这是旧称,便是没有把花香漪当作启东大夫人,而是当作了荻城旧主。一句话就是轻疏有别,他不欲与花香漪谈。
花香漪扶茶,轻声说:“路上舟车劳顿,夫人有孕,着实不宜留住驿站。我早早派人清扫出了院子,万霄若不嫌弃,便留住家中吧。”
她的“家”是戚府,内院事宜皆由她主掌,不论□□山把她叫什么,她都是戚府的当家主母。
江\\青山饮茶,两人算是初次交锋。
丹城雨大,竹涛起伏。
岑愈满心忐忑,在高台上忽听笛声入竹浪。他轻“啊”一声站起来,看雨间一顶油伞随着潺缓溪流走向这里。
两军有界线,姚温玉没有继续前行。伞下的白驴悠然踏水,姚温玉的青色衣摆垂在驴腹两侧,他腰间的招文袋依然如故,雨雾缭绕间,他看着竟与当年别无二致。
“当日离都匆忙,没能拜别先生,”姚温玉在驴背上俯身行礼,“今日听闻先生邀约,元琢便来了。”
岑愈看姚温玉在驴上行礼,便知道传闻不假,他那双腿是真的断了。一时间百感交集,站在原地耳边嗡鸣,只能痛心疾首地叹道:“你这是……何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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