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他带走了火铳。”
“他既然想死,”风泉眼皮突跳,他神色不变,拨开衣帽官人的手,道:“那批假货给他不正好。”
“你说得对,邵成碧是个疯子,他日夜守在昭罪寺,在家里烧香拜佛乞求原谅,让他死是全了他的心愿,你是个好儿子。”衣帽官人收拾好袍子,站起身,说:“你该吃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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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沿着月亮的痕迹,说:“该让蝎子动起来了。”
衣帽官人替风泉把大袄和帽子都捆扎得当,取下攒竹上的纸花,风泉用纸花擦着手,听对方说话。
衣帽官人手脚利落,半隐于黑暗,说道:“中博必须败在阒都门前,只有杀掉沈泽川,让王朝得以继续残喘,远在东方的太阳才能照常升起。”
“沈泽川在敦、端两州屡次涉险,”风泉看衣帽官人扎“一把莲”,幽幽地说,“你们拥有无数次机会可以杀掉他,却没有办到呢。”
“他远比想象中更加强悍,”衣帽官人替风泉收拾蝎子,他跪在地上,却抬起了眼眸,盯着风泉说,“你早就知道的。”
风泉俯身,一字一句地说:“无用的是你们。”
灯烛幽燃,值班房内寂静片刻。
“早在两年前,我就说过不要擅自行动,可你们仍然把疫病传入阒都,给了沈泽川升官的机会。”风泉声音阴郁,“阿木尔自以为洞悉全局,其实他什么都看不到。”
衣帽官人忽然挺身,他抬手拍在风泉的腿上,掌心里握着根细长的耳勺。那尖锐、突兀的东西抵在风泉的腿部,昭示着必要时刻,它也能一击致命。
“冷静点,”衣帽官人拥有偏于棕色的瞳孔,“那场疫病也给了慕如机会……薛修卓如此信任你,正是从那时候你能表露忠心开始。你此刻已经站在了中心,大周的皇帝就在你咫尺,打完这场仗,你就自由了。”
风泉过于冷漠的眼睛看着衣帽官人,对衣帽官人的谎言只字不信。他从离开阒都那天起,就被装进了匣子里,注定一生都逃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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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愚蠢的父亲死了,你原本可以制止他,但你没有那么做。”衣帽官人收起耳勺,“我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你懂吗?”
风泉苍白的面容在灯影里有些病态,他说:“他不是蝎子,没人能操控他。他早就疯了,心甘情愿为别人而死,我只是送送他。”
“你让他带走了火铳。”
“他既然想死,”风泉眼皮突跳,他神色不变,拨开衣帽官人的手,道:“那批假货给他不正好。”
“你说得对,邵成碧是个疯子,他日夜守在昭罪寺,在家里烧香拜佛乞求原谅,让他死是全了他的心愿,你是个好儿子。”衣帽官人收拾好袍子,站起身,说:“你该吃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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