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要是没有巴上陈珞,又怎么可能得到二皇子的关照。
他不禁喃喃地道:“他什么时候出京?”
四皇子是四月初八大婚的,被封了广远侯,封地在蜀中。
山高水长,去了之后恐怕有生之年都不太可能回来了。
陈珞毫不客气地道:“出了局的人自然有出了局的玩法。宗人府再不好,也在京城。你看不上,别人求是求不得。”
大皇子不免有些犹豫,道:“怕是皇上不答应?”
陈珞讽刺道:“别人求他的事,他什么时候干干净净,利利索索地答应了的?想他答应你,你且等着吧!”
大皇子神色有些扭捏,由着仆妇服侍着擦了手,和陈珞去了旁边的西间坐下。
他若是个决断之人,也不会做这么多年的大皇子了。
陈珞原本就没有指望他,不过是想着只要皇上心里不痛快,他这心里就能痛快几分。
至于谁去宗人府,谁来做宗令,与他何干?
又不是他的祖宗、先辈。
但这件事还是触动了大皇子。也不知道是谁给他出的主意,他派了心腹幕僚去见了庆云伯。没几日,宁郡主就提出致仕,还说自己的身体不行了,想在活着的时候享受几天天伦之乐,让皇上把大皇子过继给他,继承宁郡王的爵位。还在大朝会上劝皇上:“这样你也不用为难了。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们都能理解。要说我喜欢大皇子呢,也不见得,我主要是瞧着他家那长孙不错,身体健康,皮实好养,这对我来说就是顶好的了。”
一副我不忍让你为难,直接给你把大皇子解决了口吻,让皇上再次气得昏了过去。
陈珞趁机暗示七皇子:“有把握的事才能做。若是没有把握,最好还是别动。或者是让别人为你动。免得将来得罪人想辩解都没有借口。”
七皇子若是到现在还看不出父亲自是怎么为他打算的,那他就是个蠢蛋了,皇上也不可能立了他为太子。可他知道的太晚了。
如果再早几年,或者是皇上的身体再好一些,能多支撑几年,他慢慢地在朝堂中布局,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被动——功勋世家要么不站队,要么不知道什么愿意和庆云伯府绑一起。朝堂之上拿“国本”说事,坚决要求皇上有嫡立嫡,无嫡立长。
皇上这段时间被他们吵得脑袋都是疼的,还不要说像从前那样往皇后身上泼脏水,用改立皇后的办法把七皇子弄成嫡子了。
陈珞来找他说事的时候,他沉默了良久,不知道自己到底该进一步好还是退一步好。
按理,他应该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