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说,就是以有心算无心,绞尽脑汁挖个大坑骗第一银行进去,然后……要想上来,就得在关东联合换个支持对象。
要让第一银行肉痛到不得不换个支持对象,这才是根本目的,其余的全是前戏!
千原凛人盘算打得很好,但山岛由贵却不买帐,敲打了一会儿信封,又把它推了回去,摇头道:“逼迫第一银行交出关东联合的股份及控制的股权不可能,但只是让他们同意行动一致,我自己会看着办的,不需要这东西。”
他也是有自尊心的,不需要千原凛人教他怎么做事,而千原凛人略想了想,随手就把信封放到烟灰缸里点上火烧了,算是默认了——山岛由贵可不是他的部下,想把他变成傀儡更不可能,双方合作只是都有想要的东西,其实随时可以一拍两散的。
千原凛人得不到关东联合的控制权也不会死,仍然是身家近2000亿的大富豪,晚上搂着滑滑女友照样过日子。山岛由贵也一样,得不到富士山电视台也只是计划破产,本身并不会受到多大的损失,同样还是曰本顶级的互联网新贵,仍然可以在月桃亭玩得很开心。
千原凛人是可以硬绑了他上船,大家一起向着一个目的地努力划,但山岛由贵想怎么划就怎么划,爱怎么划就怎么划,说不听他的就不听他的,他也没招。
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山岛由贵必须要拿第一银行的“行动一致协定书”来换取鹿田家的股份,现在这是他的问题了,想来他应该会尽力的,而且这人进行商业欺诈,挖坑害人,说不准比安田慎太郎那帮家伙更专业,很难说两边谁的主意会更好。
所以,随他去吧!
千原凛人也不在意,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他已经开动了脑筋,有了行动,投入了大半身家当资源,能说得上尽了最大努力,这要是仍然失败了,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也就只能执行b计划再重头来过了。
可以坦然接受失败,有时比夺取胜利更考验人的。
他烧完了信封,挥散了轻烟,这才笑道:“那就等山岛桑的好消息。”
山岛由贵已经有初步想法了,毫不在意道:“必然会有好消息,不会多久。”正事说到这里就算是完了,他转而又很感兴趣地问道,“不知千原桑用了什么手段逼迫鹿田信平交出了股份?”
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为此筹谋已久,但都没有必然拿到的信心,真的很感兴趣,而千原凛人一笑,“就是正常交易。”
“那不可能。”山岛由贵不信,这可该算是鹿田家的“祖产”了,哪有那么容易就卖掉。
“这种事上我没必要说谎。”千原凛人也进入了闲聊状态,轻呷了口酒笑道,“除了正常交易外,我只是答应了他们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帮鹿田家族复仇,帮他们报富士山一系将他们彻底驱离的仇。”
千原凛人实话实说,不过除非之外,他还给出了大笔现金,把鹿田家族吸纳进了白马私募并签了特别的对赌合约,以保证鹿田家族在未来十年内年年能得到超高百分比的投资收益——按对赌约定,如果他做不到就得自己掏腰包赔2.5倍。
此外,他还以远高于当前市场价的价格,接手了鹿田家族的地产烂摊子。目前东京地区的地价还是惨不忍睹,是死帐烂帐坏帐的代名词,这等于帮鹿田家族盘活了不良资产,可以重新启航了。
真的是惨重的代价,安田慎太郎看到他这个疯狂的决定差点一口老血喷在他脸上,几乎要趴在地上拜托他再好好考虑一下,但最终还是没拗得过他——他辛辛苦苦打理公司忙了三年,兢兢业业忙到头都开始秃了,结果所有收益b一周多的时间就给他花完了,变成了一坨几乎没什么流动性的股份和地产,他真的想死。
千原凛人明明可以放弃完全控制关东联合的,这是最容易的选择,但他仍然投入了几乎全部流动性资产以及背上了个大包袱来豪赌丝毫无法确定的未来,哪怕会因此让长期以来积累的财富大大贬值,哪怕会因此元气大伤,他却还是去做了——人活在世上,尽最大努力不留遗憾,这还是阿瞳教他的,他觉得很对。
当然,这些细节就不用和山岛由贵说了,没必要,他只泛泛把一个额外的条件拿出来说了说,应付一下山岛由贵的好奇心——这也是真的,鹿田家族作为创始人家族竟然被踢出了局,也憋着一口气,集体都快抑郁了,在千原凛人这行业霸主保证要让富士山一系大吃苦头后,他们相信他能做到,成了最后一块让他们下定决心的砝码。
于是,交易就成功了。
而山岛由贵听完了千原凛人的话,虽然没全信,但也知道问不出什么了,只是讶然失笑道:“那你可失信了,这也该算某种欺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