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感受着玉堂春的脉象,越发心惊,忍不住抬眼看他,却对上一双布满恳求的眼睛。
他收回手,嗔怪道:“怎么撑到今天才来,断药有几天了吧。”
玉堂春立刻明白陈余之的意思,配合着说:“前些日子你正在为江科长的事焦头烂额,我怕打扰你,想着不打紧,撑几天就是了,便没来复诊。”
陈余之摇头:“荒谬。”说着走到他身边,伸手触摸着他的喉咙,继续诊断,“已经堵塞好几个结节了。你跟我上来,我先帮你用药包热敷一下。”
玉堂春强撑着起身应下。
两人正要上楼,展君白也站起身,笑着提醒:“陈医生,五分钟到了。”
陈余之看向那盘针,再也找不到其他借口撇开展君白,只好勉强笑着答应:“好。你们先上去,我把针收一下。”
三人同上二楼,陈余之向展君白提议:“展司长,不如您躺下,我帮您背上也灸几针。”
躺下便观察不到玉堂春的动静,展君白自然不愿,拒绝道:“不必了,只灸脖子就好。”
陈余之没办法,只好让他坐在床沿,拿起银针寻着脖子上的穴道准备扎针。
他担忧地看了眼坐在对面的玉堂春,知道他已经快坚持不住了,内心有些焦急。
展君白同时也在观察玉堂春,见他面色不佳,话里有话地问:“你好像从今晚吃过螃蟹之后,神色一直不太好。”
玉堂春勉强打起精神笑道:“大约来的路上受了风,与螃蟹应该没什么干系。”
陈余之捏着一根银针,暗下决心,突然出手扎在展君白脖子一处穴位上。
展君白没有防备,瞬间失去意识,向床上倒去。
与此同时,玉堂春一大口血喷出,整个人摇摇欲坠,再也坚持不住了。
陈余之神情焦急,飞快扶起他走向一个单独的隔间,紧急做了洗胃处理。
玉堂春脸色惨白地瘫在椅子上,虽然还是难受,但总算救回一条命。
“再晚一个小时,谁也救不了你。”陈余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松了口气。“你明知道自己不能吃螃蟹,怎么还冒险?”
玉堂春虚弱地笑笑:“以后再跟你解释。这件事请你保密,不要告诉展司长。”
陈余之奇怪滴看了他片刻,最终无奈地点了点头。
两人又略作整理,快速回到展君白所在的房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玉堂春刚在病床上躺下,将陈余之递过来的药包敷在脖子上,展君白就醒了过来。
他茫然地看了两人一眼,惊讶道:“我刚刚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