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楚然的任务算是完成了,也不好久留,向白金波告辞。
“白署长,我该回报社了,祝你们计划早日成功。”
白金波心不在焉地点点头,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问:“你刚才说杀陈余之是假的,那他现在情况如何?有没有暴露的风险?”为免自己看起来过于急切,他又慢条斯理地补充了一句:“月楼的生死,可都系在他身上。”
楚然不疑有他,和江月楼一样对他完全信任,将他们的安排和盘托出。“陈医生暂时落脚在我租住的公寓里,很安全。”
白金波颔首,目送着楚然离开。他坐在办公桌前沉默片刻,最终叹气道:“月楼,不要怪我,我也是没办法。”
他说着,拿起了电话,拨给了展君白,将楚然到访,以及陈余之还活着的消息透露给他。
展君白挂了电话,喃喃自语:“楚然知道了,有点麻烦啊!”
他还未对楚然死心,这下看来是不可能赢得美人心了。
他想了想,从抽屉里拿出一封信,吩咐邱名找个眼生的人送到楚然的公寓。
信不是写给楚然的情书,而是准备给陈余之的大礼。他相信,陈余之看到了这封信,不会置之不理的。
一想到这里,展君白忍不住笑了起来,好戏又要上演了。
他一高兴,忍不住去了关押玉堂春的地下室,两人自然没有好言好语,气得玉堂春当场咳出血来。
展君白唤来医生替他诊治,医生建议提前准备棺材、墓地,已经挺不了多久了。
他心里不觉有些失落,对邱名说:“你去安排一下,棺材就用上好的金丝楠木吧。”
此时,陈余之一个人待在楚然的公寓里,在餐桌前摊着一张景城地图,一边画着一边分析,不时圈出几个关键的地点。他现在伤未痊愈,帮不上其他的忙,只好暗自思索,一旦事变,哪些位置是最有可能被拿下,也算帮江月楼一点小忙。
忽然,门口传来窸窣的声音。他停下笔,仔细听了听动静,警惕地起身,轻手轻脚走到门口。
一封信正从地板上的门缝里塞进来。
他不能开门去查看,以免暴露身份,便将信捡了起来,等楚然回来再做打算。
这封信信封上写着“楚然亲启”四个字,他也没多想,顺手放在桌上,继续研究地图。
这一忙就是一个多时辰,餐桌上的水杯空了,他起身倒水时,不慎将那封信拂到了地上。
他连忙腰去捡,无意间看到信封反面右下角的一个小图案,瞬间愣在原地。
那是一朵不怎么起眼的小花图案,画法稚嫩生疏,像是孩子的画作。但如果将信封转个方向仔细看,那个花朵的形状分明就像一个“可”字。
陈余之不可置信地盯着那个图案,脑海中浮现出从前和可盈在一起的画面。
那时可盈刚学画画,有事没事就趴在桌前画着,还时不时跑到他面前展示。有一次,她画了一朵小花,得意洋洋地对他说:“哥,你看,这个花骨朵的样子像不像可盈的可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