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他对南音轻慢惯了,潜意识觉得和她只能逢场作戏,娶回家就是笑话,南音比他清醒,比他自己还要早看穿他,所以从来没有对他有不切实际的奢望,动心了就分手,报复完了就离开。
她对他,就没有天长地久的想法。
顾久自嘲地一笑,真不知道自己以前凭什么瞧不起她,南音漂亮,聪明,独立,孝顺,还会唱戏,明明就是他这个纨绔公子哥儿配不上她呀。
有个小学徒跑来找班主:“师父,水苏在后台找你。”
“好。”班主起身,再问顾久一次,“你真的不跟我去见见水苏吗?”
顾久丧里丧气地摇头:“不了,我不打扰她。”
班主不多说,转身去后台。
顾久看着戏台上唱跳俱佳的花旦,想到同样在戏台上游刃有余的南音,配乐的鼓声打得很快,像在催促着什么,咚咚不止,终于他还是忍不住倏然起身追上班主:“我,我还是跟你一起去吧。”
班主看了看他:“行啊。”
“你别跟南音说我经常来。”顾久没想要和南音相认,打算仗着自己现在的打扮‘六亲不认’,离近一点,看看她。
班主挑眉,还知道水苏的原名叫南音?他果然没猜错,这是南音以前朋友,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躲躲藏藏不敢见南音,但想来应该没有坏心思,他弯弯唇:“我答应你。”
有演出时的戏班后台,一般都很杂乱喧闹,演员人来人往,顾久跟在班主后面,穿行在夹道里,心跳逐步加快,看到一面镜子就停下来看看自己的打扮。
很宽松的卫衣,很嘻哈的工装裤,鞋子都增高了两三厘米,完美隐藏了他的体型,为了把自己变得更不像南音记忆中的顾久,顾久甚至还戴上了耳钉——他大学时打过耳洞,很多年没戴了,南音可能都不知道他有耳洞。
要不是临时买不到纹身贴,他还想给自己贴个纹身,把自己彻底变成黑帕男。
不过这副模样,南音也一定认不出他,顾久呼出口气,继续跟上班主,已经能看到南音在前面化妆,他脚步又不禁慢下来,有了几分“近乡情更怯”的感觉。
“水苏,”班主扬声喊道,“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上次送花篮给你的人,你不是说下次他再来,要当面跟他说谢谢吗?”